黃魚右手持著火把,站在我身側,見狀奇道,
“張司令,我估計那只老蛤蟆已經清醒地認識到了它站在了廣大人民群眾的對立面上,已然畏罪潛逃了?!?br/> 我嘬了嘬牙花子,搖了搖頭反駁,
“我覺得這事兒有點懸,它要是當真有這個覺悟,也不至于把咱們倆勒得連親媽都不認識。你看到地上那一灘灘血跡了沒有,我估計那老東西是讓什么東西傷到了要害,迫不得已之下才會倉皇逃走,要不然怎么著也不會善罷甘休?!?br/> “你這么說還真是,剛才黑燈瞎火的,我明明聽見有打斗的聲音,怎么火光一亮的功夫就凈了街了?”
黃魚話剛說了一半,好似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恍然大悟道,
“媽的媽我的姥姥,我以前看書上說有種在地下生活的蜘蛛,和牛犢子一般大小,背上長了六只眼睛,生性兇悍,可唯獨最怕火光,我估摸著剛才和那只老蛤蟆撕吧到一塊兒的肯定就是這玩意兒,我那會兒說什么來著,咱們肯定是掉到盤絲洞里了!”
我皺了皺眉頭,低頭思考了片刻,悄聲道,
“現(xiàn)在看來,甭管那東西到底是什么,要么它已經和老蛤蟆斗得兩敗俱傷,要么就是它對咱們并沒有惡意,而且有道是,‘敵人的敵人就是我的朋友’,那東西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就在最要命的時候出手相助,如果不是巧合的話,說不定還真是來幫咱們的?!?br/> 思慮至此,我腦子里靈光一閃,又把之前的推斷說給黃魚聽。
黃魚沉吟了片刻,疑道,
“要真是他李金剛院中的黑翎倒也是能解釋得通,可是單有一節(jié),那會兒院子里黑翎眼瞅著就把咱們倆包成餃子了,要不是跑得快,現(xiàn)在恐怕也早就變成和李金剛一樣的行尸走肉了,而且哥們兒現(xiàn)在舌頭還疼呢。難不成那黑翎突然回心轉意,又想回到人民群眾的懷抱中來了?”
我倆思索了半天,也沒能理出頭緒,好在這會兒兩股勢力都已經銷聲匿跡,空蕩蕩的河谷中,只剩下陣陣低語似的風聲。
正所謂,沒有調查就沒有發(fā)言權,眼下的情況尚不明朗,我倆自然不敢輕舉妄動。
我抬手指了指黃魚手中的狗牌擼子,示意他先把槍修好,在后面掩護我,隨后伸手接過他手中的火把,往前走了幾步,彎下腰俯身去檢查地上的那幾灘血跡,只見血跡的邊緣已然干涸發(fā)黑,被火光一晃,中間仍是血汪汪一片,我用衣襟輕輕蘸了些血跡,分別湊到鼻子下面聞了聞,只覺得全都是一股奇腥直沖腦仁,從氣味上判斷,倒是與方才砍斷蟾舌時濺到臉上的血腥味十分的相似。
我見狀不由暗暗心驚,想那紅眼巨蟾雖然笨重,但手段卻十分了得,能在片刻之間將它傷成這樣的東西,究竟為何物?莫非真是那團如鬼似魅的黑翎不成,現(xiàn)在看來,這條深邃的地下河谷中似乎隱藏著某些巨大的秘密,才略見一斑,便不由讓人瞠目結舌。
就在這時,突然聽到身后緊貼著耳邊傳來“咕?!钡囊宦曈拈L的怪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