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文書說到,張瀛山潛入海底發(fā)現了那千年硨磲的蹤跡,剛用繩子將其捆好,就感覺繩子另一端傳來一陣陣劇烈的抖動,原來是有福從船上發(fā)來信號,張瀛山不敢怠慢,想浮到海面上將其除掉永絕后患,
不料上浮中途被鮫人的歌聲所迷惑,墜入幻境之中,千鈞一發(fā)之際,從睡夢中醒來,浮到水面上打眼一看,
有福的表情如癡如呆,用錐子“咚、咚、咚......”
鑿著船底,也不知道鑿了多久,年久日深的木質的小船哪里禁得住他這種折騰,已然被他鑿漏了,
海水涌進船中,沒過膝蓋,眼瞅著就要沉了。
一般的漁船在灌進一定的水量之后,都會失去平衡,直接倒扣過來,舟傾人覆,將船上的人壓在船下、困在水底。
好在他們二人駕駛的小船體積不大,極易保持平衡,此時雖然海水已經涌入大半,但仍然堅挺在海面上,也是他有福福大命大,要是換做稍大一點的船,有福此時恐怕已經溺水多時了,看來取名字確實是門學問,有福這名字還真不是白叫的。
張瀛山一見有福又驚又喜,自己剛剛在夢中受人蠱惑,把他誤認為雞鳴島上的銀達子,一刀將他的人頭斬落在地,沖動過后心底難免后悔,此時見他安然無恙,心里不免稍稍寬慰了些,
他們二人駕駛小船來到海中,船就等同于二人的性命,要是船沉了,茫茫大海,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性命便時刻危在旦夕。
張瀛山奮力向前游去,來到了船邊,此時的船舷相比之前已經低了不少,幾乎與海面平齊,翻身上了船艙,從背后一把揪住有福的衣領,將他拎了起來,
再看有福卻渾然不知,站起身來兩只眼睛空洞無神,對眼前的張瀛山視如不見,行尸走肉一般,仍保持著方才鑿船的動作,
只見他將兩只手高高地舉過頭頂,月光一照,手中的錐子亮閃閃地泛著冷冰冰的寒光,雙手鉚足了勁奮力向下刺去,直奔張瀛山的面門而去,張瀛山心里一驚,手上卻沒亂了方寸,松開有福的衣領,出手迅捷如電,順勢插向他的腋窩,有福手上一松,錐子應聲入水。
張瀛山揚起右手,“啪啪”兩聲,打了有福兩個耳光,
再看有福,兩只眼睛逐漸聚焦,慢慢回過神來,一看張瀛山站在身前,喜道:“大哥你怎么在這里,剛剛明明你明明在水下,被那硨磲吸進了蚌殼之中...”
低頭再一看,不由吃了一驚,帶著哭腔喊道:
“哎哎哎...我的老天爺,大哥這怎么了這是,你看到了嗎,船要沉了...”
張瀛山剛才那兩下出手太重,此時有福的臉上泛紅,已經微微腫了起來,嘴角也滲出血跡,但好在他已從那幻境中脫離出來,眼下雖然船要沉了,但是車到山前必有路,只要人沒事就好,
一看有福胸前鼓鼓囊囊,便伸手從他懷中把裝著“月霂”的錦囊掏了出來,揣進自己懷里仔細收好,之前不敢?guī)е滤?,擔心那“月霂”精光太盛,引得水族前來爭搶,使得自己的搜尋受阻,眼下船眼瞅著就要沉了,二人免不了都要落水,也就不必再放在有福身上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