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最要緊的是,丞相府是何許人家?誰能有這能耐能查到他身上?
等慕容煜拿起帖子翻開一看,落款處的鐘安毓三個字驚得他站了起來:竟是她?
少年臉上的表情也說不清是高興還是驚訝。旁邊伺候著的下人額頭的汗水都下來了,連忙躬身問:“公子,怎么了?可有什么不對之處?”
慕容煜這才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失態(tài),便掩飾一笑,緩緩坐回了座位:“無事?!?br/> 他略思忖了一下,吩咐道:“你去傳話,就說兩日后我會準時赴約?!?br/> “是?!毕氯穗m說不解,但也沒那個膽子去細問。
兩日時間一晃就過了,鐘安毓梳妝打扮之后正準備出門,春杏一臉為難地走到了她跟前。
鐘安毓見她欲言又止的模樣凝眉問:“怎么了?莫不是……”
春杏點點頭:“他……又來了?!?br/> 春杏口中的他就是鐘期自從那一日在鐘將軍處吃了掛落之后便不再去他那兒觸霉頭了。
可他很快又纏上了鐘安毓,試圖從這將軍最疼愛的女兒處入手。
鐘安毓嘴角一撇,喃喃道:“他倒是好算計。”這樣的“聰明才智”若是放在行軍打仗上,只怕比現(xiàn)在更出眾也說不定。
“怎么辦?”春杏凝眉問:“前兩日小姐還能稱病不出,他也不敢再闖,只是這次要出門,期少爺那兒橫豎都是躲不過的?!?br/> 鐘安毓抿了抿唇,眉梢一挑,淡淡道:“無妨,我便出去見見他,當面拒絕就是?!?br/> 春杏松了口氣,她是真擔心外頭那位哪一天會不會當真地闖進來發(fā)火,鐘期再怎么說,也是北境里頭排名僅在鐘安毓下面的猛人。最近在小柒那兒聽了不少故事,她不免憂心忡忡。
主仆三人,一道朝外頭去,剛跨過了二門,鐘期就迎面走了過來。
看見鐘安毓,他笑吟吟地打了招呼:“毓兒?!庇謴膽牙锬贸鲆环郊t漆盒子:“這幾日聽說你都病著,我這早就準備好的金釵一直送不出去?!?br/> 說著就打開了盒子,鐘安毓抬眸看了過去,紅綢上放著的是一支打造精致發(fā)釵,上頭有十數(shù)顆圓潤光澤的珍珠,薄薄鏤空的蝴蝶翅膀是由金絲掐成,便是拿在手里,都有些振翅欲飛的美輪美奐。
“我在金樓里頭見了就覺得分外適合毓兒。你瞧瞧可喜歡?”他笑著問,手里的盒子又往前送了送,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鐘安毓的眸。
鐘安毓的視線上移,與他的目光一觸即收,淡淡道:“兄長也不是不知,一則毓兒不甚在意首飾。二則,爹爹治軍嚴謹,你斷斷沒有那么寬裕,這金釵太過貴重,還是拿去退了吧?!?br/> 鐘期眼底咻然轉冷,臉上卻還是如沐春風的溫柔笑意:“毓兒怎么能這么見外呢,我既然買了,自然是能負擔的,再說了,適合你的東西,豈能用金錢衡量?這是大哥的心意,毓兒就收下吧?!?br/> 他說話的語氣不可謂不誠懇,若換了上一世的鐘安毓,只怕這會兒已經(jīng)被他哄騙了。
可現(xiàn)在鐘安毓已經(jīng)不是那個單純?nèi)菀纵p信之人了,她不為所動地退了半步,從姿態(tài)到神色都拒絕得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