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夫人一聲冷笑,抬手重重地拍了桌子,怒道:“好你個鐘安毓!做出這等事兒來。春杏再是個下人,那也是條命!被賊人擄去,只怕也是活不成了?!?br/> “庶母,我知道錯了,您倒是快些著人去救人吶???”鐘安毓急得一把拽住了她的袖子,直拉了她一個趔趄。
玉夫人哪里受得了這等撩撥,當即大叫了起來:“反了反了,快來人,來人吶!”
立時便有好幾個婆子丫鬟從外頭忙慌慌地跑了進來。
大家都知鐘安毓是個厲害的,生怕玉夫人吃了虧去,全都守在外頭呢,這一下就呼啦啦進了十來個人。
玉夫人一下掙開了鐘安毓的爪子,只聽“刺啦”一聲,她那云錦玉繡的料子就扯掉了一大塊。
眾人倒吸了一口涼氣,竟一時忘了上前。
這衣裳考究,料子又是織造進過來的蘇繡,便是京城里的正經(jīng)夫人也沒幾個用得起。
玉夫人得不著正室夫人的名頭,也想在吃穿用度上處處與外頭夫人攀比。
一身錦衣長裙她可是寶貝得緊。
鐘安毓眼光毒得很,一眼就看出來她這身矜貴,就專挑她痛處“戳刀子”。
“哎呀,庶母,我不是故意的……”她心里憋著笑,面上卻一臉可憐巴巴的樣兒,像極了一朵雪山頂上的小白花……
“你、你!”玉夫人氣得額頭青筋暴起,只覺得一股眩暈感覺襲來,直直仰倒了下去。
“夫人!夫人!”屋子里炸了鍋。
一群人把鐘安毓圍在那兒,有兩個嬤嬤眼疾手快在玉夫人倒地上之前把她扶住了。一個倒熱茶,一個掐人中,好容易把玉夫人弄醒了。
她喘著粗氣哆嗦著嘴唇指著一臉無辜的鐘安毓的鼻子:“給我、給我把這個小賤人鎖到宗祠里頭罰跪!沒我的命令不許放她出來!”
立馬就有幾個婆子過來將鐘安毓押了朝外頭拖。
她還不忘回頭大聲喊:“庶母!你不能這樣!春杏有危險,你救救她??!庶母!”
被拖出去的時候,鐘安毓聽見后頭傳來一陣陣瓷器碎裂的清脆聲音,她唇角微彎,只覺得悅耳。
“砰——”
祠堂的門被重重地甩上了,緊接著傳來外頭落鎖的金鐵聲音。
“放我們出去!你們這些膽大包天的奴才!竟然敢關(guān)大小姐!喂!有沒有人啊!放我們出去!”小柒一面拍打著門一面扯著嗓子大聲喊。
鐘安毓眉眼淡淡地掃了門口一眼:“別白費嗓子了,這會兒不會有人給咱們開門的?!?br/> 小柒發(fā)泄似的又捶了幾下門,才憤憤地走了回來,她委屈巴巴地看著自家主子:“小姐,您先前不是喊了一路么,怎么這會兒倒跟沒事兒人一樣了。”
鐘安毓輕笑了一聲:“我一路上喊的話,該聽見的也應該聽見了。至于現(xiàn)在,大可不必著急?!?br/> 小柒一愣:“小姐想叫誰聽見?老夫人么?”她想了想:“也是,老夫人若是知道了,必定會來救咱們?!?br/> 鐘安毓一面四下打量,一面道:“我若想脫身,方才就能反抗。憑你家小姐的身手,些許幾個婆子丫鬟誰能留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