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安的眼眸里一絲驚訝被鐘安毓正巧捕捉到了。
不過也僅僅是那一瞬間罷了,他整個人看起來委實(shí)太過平靜了,平靜得鐘安毓就要覺得自己的問題太過可笑……
“你說呀!”她凝眉催促。
“你當(dāng)真想知道?”少年起身。
鐘安毓的視線開始模糊,舌頭也有些僵硬,她強(qiáng)撐著點(diǎn)頭:“嗯?!?br/>
“其實(shí)我……”男人面前的輕紗晃動,他越走越近,一抬手,那面紗便滑落下來。
可鐘安毓的眼皮似有千斤重,她沒能看見他的臉。
“什么?”她奮力想要搖頭,少年似在說話,但她一個字也聽不清。在徹底醉死過去之前,有什么微涼柔軟的東西貼上了她的唇。
她皺眉想說什么,唇齒間卻忽然涌入一抹酒香與她交纏。
鐘安毓做了個夢,夢見吹角連營,金戈鐵馬,越子欽忽然出現(xiàn)在北境,她從帥帳走出,哭著撲進(jìn)了他懷里。
爹爹死了。
小柒也死了。
世上可還有能讓她將心停放的地方么?
他擁著她,將臉埋進(jìn)她脖頸間,聲音溫柔,他說:毓兒,我來帶你回家。
……
一滴眼淚從少女臉龐滑落,少年微垂著臉龐似有不解。
“主子?!毙P的聲音將他從愣怔里拉回。他點(diǎn)點(diǎn)頭:“備車,送她回府。”
……
鐘安毓醒來的時候已是日上三竿,小柒都跑來看了好幾次,聽見她喚簡直高興壞了:“小姐,您可算是醒了?!彼龎旱土寺曇魯?shù)落:“您莫不是忘了自己的酒量?”
她揉了揉有些發(fā)悶的頭,皺眉問:“怎么了?”這不是好好兒的么?
下一瞬鐘安毓一個哆嗦直接就醒了。
“不是?。。∥易蛱焓呛茸砹藛??”她回憶起能回憶上的細(xì)節(jié),恨不能回到昨夜錘死自己!
怎么能當(dāng)著不熟的人醉死呢???最最要緊的是拼著斷片兒的風(fēng)險問出的第三個問題答案,她竟然——沒!聽!見!
“我太難了!”鐘安毓捂著頭撞著床柱。
“……”
淮安公子幾乎神龍見首不見尾,詩會她是斷斷不會去的,上次在佛寺里撞破了玉夫人與鐘期的尖情,她再去佛寺也不可能,第一容易打草驚蛇,第二她一時也沒想好要怎么跟自家老爹說。
鐘安毓便將此事暫時擱置了。接下來,整個盛京最大的事兒便是科舉會試和殿試。
這兩場考試因為都在盛京,所以相隔時間不過三天罷了。
鐘家沒有男丁自然不需要準(zhǔn)備什么東西,而慕容煜先前送禮過來被鐘安毓要求不必再送后,他倒是沒有想太多,只以為是心上人怕耽誤了他學(xué)習(xí)。
就在會試入場的當(dāng)日,鐘安毓就收到了一個禮物,鐘安毓正想回絕,那送東西的仆從卻說是慕容公子吩咐了的,務(wù)必讓她留下。
鐘安毓不好拂了面子,便叫春杏接了拿回院子
打開一瞧,竟然是個符,旁邊兒有信。
“此符是開過光的,保佑你我平安順?biāo)??!?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