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個“說”字咬得頗重,鐘安敏瞬間就想到她那時候滿臉殺意的模樣,臉上的血色瞬間就沒了,她三兩步跑到了老夫人身后,指著鐘安毓失聲道:“祖母!她想殺我!”
鐘安毓嘴角一勾,似笑非笑地盯著她看。
“胡鬧!”鐘天涯皺起了眉頭。
鐘安敏這話一脫口就連老夫人看向她的眼神也變了。
等鐘安毓意識到自己說錯話的時候已經遲了。
鐘安毓聲音淡然里帶著一抹漫不經心:“祖母爹爹也都聽見了,我同妹妹是親姐妹,她竟然這般污蔑我,可見之前的話也不排除惡意誣陷的可能?!?br/>
“我、我……”鐘安敏心急得說話也不利索了。
老夫人見她丟臉的模樣怒道:“閉嘴!”轉向鐘安毓的神色也沒有稍歇,冷聲問:“就算你二妹妹是胡言亂語,那外頭的風言風語到底是你搞出來的!今日這家法你領受該是不該?”
“母親?!辩娞煅拈_了口:“毓兒說那些話也不是故意的,再者即便她事實上有些不妥之處,敏兒不也有錯么?”
“依我看吶?!彼笥铱戳丝醋约业膬蓚€女兒:“那些留言過兩日便消停了,兩個孩子正當議親的年歲,若是打壞了就不好了?!?br/>
老夫人最是見不得家族的名聲稍有損傷,此時此刻即便有鐘將軍求情也不想縱了鐘安毓:“老身是她的祖母,難道責打的資格都沒有了么?”
鐘將軍回歸盛京這段時日里頭,母子二人雖說誰也沒提起過去的事情,但敬著的時候也是帶著莫名疏離的。
當年的事情造成的隔閡又哪里是幾月相處所能消解得了的?
她一時就想起了這么多年將軍帶著女兒不著家,一應縮在北境打仗。
上有家國大義,老夫人其實也無法強行叫他回來。當年她總叫兒子納妾,這下好了,兒子連她面對著說話的機會都不給了,更遑論納妾之事?
她越想越氣,冷聲道:“我今日若一定要打她,你待如何!?”
鐘天涯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此刻眼眸中都是驚訝,嘴唇動了動,終究沒說話。
房間里靜得怕人,鐘安敏也沒想到是此種情景,她一時分外后悔沒把母親玉夫人一并叫來。
鐘安敏正琢磨著如何脫身的時候,鐘安毓已經行動了。
她臉上沒什么表情地跪下了,甚至在膝蓋著地的時候還有心情沖二妹妹咧嘴一笑。
不知道為什么,這一瞬間鐘安敏心中毛骨悚然。
果然下一刻鐘安毓已經一頭磕下去,匍匐于地聲音悲涼又心疼:“爹爹!女兒以為祖母說得及是,毓兒和妹妹雖說不是故意,但到底是將府里的名聲敗弱了,領受責罰也是應該。”
鐘天涯還沒說話,老夫人已經聲音陰沉地問:“這么說,你是愿意領罰了!”
“來人,拉下去打!五十藤棍!一棍也不能少!”老夫人一臉怒容地吩咐完,門口的婆子面面相覷,她們可都聽見了,大小姐方才說的是“我和妹妹”那她們到底是過去一個人拖走大小姐,還是再去一個將二小姐一并拉下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