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見她如此,也就投桃報(bào)李,直接問道:“大丫頭,你有什么想要的、喜歡的,盡可以告訴祖母。”
鐘安毓紅唇一勾,毫不掩飾地說:“若是祖母憐惜安毓,安毓只想拿回當(dāng)初母親帶來鐘府的陪嫁!”
老夫人聞言先是一愣,然后便陷入了思索。
何氏當(dāng)初“十里紅妝”,嫁妝一百二十抬,足足媲美勛貴家結(jié)親。這不是一筆小財(cái)。
但,不管怎么說,獨(dú)生女兒繼承母親的嫁妝也算是天經(jīng)地義。
老夫人默了默看向她說:“大丫頭,先前那幾個(gè)鋪?zhàn)右呀?jīng)是十成十的賺銀子了,你還不滿足?”
“沒錯,我要我娘全部的嫁妝?!辩姲藏购軋?jiān)持,笑著道:“祖母,您琢磨琢磨,母親嫁妝該不該我得,戶籍典律里寫得清清楚楚。再說了,這銀子被庶母貪去了,可有半分落在了鐘家里?”
她起身隨手拿了個(gè)賬冊翻了翻,道:“這樣的假賬孫女能給您做得滴水不漏,祖母可信?”
老夫人一時(shí)說不出話來。
鐘安毓笑瞇瞇地繼續(xù)道:“祖母,這些東西庶母她把控了那么多年,就算以后落在我手里,也不過是把她揣著的銀子換成我拿著,與您和府里沒有任何影響,但我能保證到時(shí)候把府邸和外頭莊子收拾得服服帖帖,交到您的手上,您不吃虧?!?br/> 她頓了頓,最后說了一句:“祖母,要緊的是,我姓鐘,可不姓曾。”
老夫人原本還在猶豫,可鐘安毓說出最后那一句的時(shí)候,她心里動容了。
“那就一言為定?!彼卣f了這句,轉(zhuǎn)眸道:“可當(dāng)年你娘的嫁妝,我沒有親自打點(diǎn),便是那張嫁妝單子估摸著也是落到了你庶母曾玉瑤的手中。”
“依你看,她會如何處置?”老夫人不無提醒地說。
鐘安毓抬手撓了撓光滑的下巴,笑著道:“若我是庶母,那必定是要?dú)サ?,徒留個(gè)把柄在世上只會徒增煩惱?!?br/> “若她當(dāng)真把嫁妝單子毀了呢?”老夫人壓低了聲音問:“你要如何確定你母親的嫁妝都有些什么?”
“祖母,我娘的嫁妝單子我有?!彼χf。
老夫人嗤笑了一聲:“那不可能,曾玉瑤再怎么蠢,決定吃下那筆財(cái)產(chǎn)的時(shí)候也一定會把底子毀了……”
鐘安毓笑容不變,站起身走到了廳中間,背著手回眸說道:“總之我有就行了,至于是不是真的……重要嗎?”
老夫人聞言一愣,鐘安毓也多說,福身一禮大聲道:“孫女還有事,就不打擾祖母歇息了。”
直到她離開了大廳,老夫人這才回過神來。
連嬤嬤抬手示意門口的小丫頭在外頭看著,這才對老夫人道:“您怎么就答應(yīng)了呢?老主子!大小姐橫豎也是要嫁出去的,這么大一筆財(cái)產(chǎn)將來還得分出去呀!”
老夫人抬眸看了她一眼:“你跟了我這么多年,還看不明白么?不是白送她的,利益交換罷了。”
“她替我擺平甚至管著鐘府內(nèi)外的事兒,大丫頭身邊兒人本就少,親信更是就小柒一個(gè)。到時(shí)候掌事的仆婦能打哪兒出?”老夫人道:“還不是我屋里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