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安毓的腳步一頓,臉上露出笑容來,她知道自己的目的達成了,回眸看去,椿梁的臉上已經(jīng)滿是淚痕。
“我要你在祖母做出有損于我的事時告訴我,幫助我,不算過分吧?”
“好?!贝涣赫菊松碜樱骸拔掖饝?yīng)你,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她話鋒一轉(zhuǎn):“我要先見到我弟弟,大小姐你空口白話便想讓我相信,未免也太兒戲了?!?br/> “這是自然?!辩姲藏裹c點頭:“我鐘安毓一言九鼎,令弟我已經(jīng)派人去接了,相信三日內(nèi)便能到盛京,你且等等?!?br/> “是?!贝涣阂还恚骸昂脦啄甓嫉攘?,也不急于這幾日,一切事情,我要見了弟弟再同大小姐談?!?br/> “可以。”鐘安毓笑著道:“那么,這幾日也請椿梁姑娘暫時莫要輕舉妄動?!彼徚艘谎勰瞧菈Ρ愠R車走去。
椿梁將唇色抿得發(fā)白,回頭望了一眼,最后也跟了上去。
主仆都已經(jīng)說開了,椿梁為了暫時避嫌便也不愿再去車上,而是跟在后面。
春杏默了良久,才壓低聲音惴惴道:“小姐,椿梁她……有個弟弟?”
鐘安毓微笑著抬手舒展了一下廣袖,淡淡道:“椿梁是個父母雙亡的,她幼弟是她唯一的親人,應(yīng)該是尋了數(shù)年,已經(jīng)斷了念想。”
春杏張了張嘴本想深問,但想想自己也不似小柒一般與鐘安毓打小的親近,便也閉了嘴,想了想道:“難怪您一早就把小柒派了出去,就是為著這個事兒吧?”
“沒錯?!辩姲藏钩龊跻饬系鼗卮鹆怂羁粗盒拥难垌溃骸拔医兴ジ嬖V我的人,去不遠的一個小鎮(zhèn)帶一個乞丐回來。那乞丐,便是椿梁的弟弟?!?br/> 春杏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鐘安毓無所謂地笑:“你和趙嬤嬤既然已經(jīng)投了我,我這人既然選擇了你們,便會信任你們,所以春杏,也請你信任我。”
春杏心下感動:“多謝大小姐不計前嫌。”
鐘安毓抬手將她扶了:“我從不相信人心沒有緣由地良善,我只相信,春杏你在我手底下,本小姐必定能護你周全,給你體面,不過……多大的體面,可不是我說了算,而是你自己掙的?!?br/> 春杏咬牙道:“小姐放心,春杏一定全力以赴!”
“那便最好。”
一路無風(fēng)無浪地到了莊子里,此時剛過午。
隨意用過些干糧鐘安毓便叫椿梁將管事的叫到了院兒里。
“小的見過大小姐,大小姐之威名,我等早已耳聞,也請大小姐替我等,恭問老夫人,玉夫人金安。”管事的是個特別會說話的小胡子,有些發(fā)福,面容瞧著是再和氣不過的。
禮儀態(tài)度上頭,鐘安毓半點兒毛病沒能挑得出來,微笑著抬手:“不必多禮,老夫人的安,我倒是能替你問個,只是管事許是消息不夠通達?!彼Z調(diào)平靜地道:“玉夫人那邊兒因著犯了錯處,這會兒估摸著還被老夫人拘著,我也見不著。”
“呃……呵呵?!惫苁碌母尚α艘宦暎苁亲匀坏剞D(zhuǎn)了話頭:“小的姓崔,是這兒的管事。這幾位都是莊上的大戶,平日里有事兒,便是我們一同決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