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杉千,男,26歲,休港市人?,F(xiàn)獨身一人居住在白葉市溪原區(qū)道原路76號的廉價出租公寓當中·······】
剛剛下課,李明趴在綠色的圍欄上嘴里叼著棒棒糖,一邊回憶著材料中有關(guān)上杉千的資料,一邊將其和昨日自己跟蹤摸查的情況相結(jié)合,于是初步得出了一個整體的人物概況。
上杉千癡迷于繪畫藝術(shù),并將其視為自己的人生理想。正因為他幾乎狂熱的追求自己的夢想,自然而然的和身為漁民家人產(chǎn)生了難以調(diào)和的矛盾。
高中畢業(yè)之后,因為家里沒有足夠的錢支撐他就讀學(xué)費高昂的藝術(shù)類院校,再加上來自父親的謾罵和侮辱,于是上杉千一氣之下偷了家里所有的現(xiàn)金存款,離家出走來到了白葉市。
從來到白葉市的這幾年來看,上杉千的生活很簡單。
沒有手機,沒有銀行賬戶,只憑借著日結(jié)的工資和偶爾賣畫的錢,來賺取自己的生活開支和繪畫成本。
此外他的生活除了繪畫和必要的打工之外,真的可謂是深居簡出了。
而這樣的生活一直持續(xù)到三個月前,一場肇事逃逸的車禍導(dǎo)致了上杉千右腿粉碎性骨折,也正因為如此,他不得不從宗哥的那里接了五萬塊的高利貸用來治病。
現(xiàn)如今這筆借款已經(jīng)逾期一周多了。
這一周期間,不是沒有人去要過這筆賬,或者是用暴力手段催收過,只是當所有人看到上杉千的時候都產(chǎn)生了一種無力感。
五萬塊的高利貸,上杉千并沒有全部用在治療上。
根于醫(yī)院的賬單顯示,這家伙只花了大約兩萬塊在醫(yī)療費用上,而其余的錢都花費在了買食物、水、顏料、、房租、紙張和畫筆上。
打也打了,找他的父母,父母直接說當他已經(jīng)死了,有本事就直接弄死他。
弄死他吧,為了這筆錢真的是劃不來。放著不管吧,這筆錢就注定成為了一筆爛賬。
昨日當李明索著地址看到上杉千的時候,發(fā)現(xiàn)他與檔案中的照大不相同。
上杉千拖著一條因為救治不徹底而徹底報廢的腿,腦袋帶著一定發(fā)黃的皮毛,而外套下原本應(yīng)該是白色的襯衫已經(jīng)變成了混雜著黃色油漬的褐灰色,同時臉上還有著結(jié)痂不久,因為肌肉抽動輕微滲著血跡的傷痕。
邋遢落魄的坐在集市的攤位上,上杉千先用雙手抱著無法完全蜷縮的右腿放在一旁,緊接著就開始一言不發(fā)的售賣自己其實一直以來都幾乎無人問津的畫作。
李明在看到上杉千那麻木而冷漠的雙眼的時候,就知道了這是什么樣一個人——那是一個將心臟當中所有跳動著的血液全部獻給夢想和信仰,但卻因為現(xiàn)實而絕望的人。
上杉千的不得志和落魄李明不在乎也懶得在乎,李明在乎的是現(xiàn)在該如何從這個近乎已經(jīng)廢了的人身上通過五天時間榨出五萬塊的油水來。
卑劣么?或許吧。
但在這個叢林法則的世界當中,食物鏈最底端的角色注定是被用來的進食的。
而李明就是那條早已饑腸轆轆的渾身遍布鮮艷花紋的蟒蛇。
“李明,你一個人趴在這干什么呢?”正當李明想的有些出神的時候,身旁傳來了一個略微有些耳熟的聲音。
順著聲音的來源望去,一名頭帶蝴蝶結(jié),穿著格子裙擺的可愛女生正雙手背在身后,微笑著對李明打招呼。
李明并不是很清晰的記憶當中只有這個女生的名字,和一些模糊的片段。
“莊若靈,有什么事情嗎?”李明略作回憶之后,便禮貌的叫出了面前的這個女生的名字然后說道,“我就是發(fā)一會呆而已?!?br/> “沒什么事情啊,這不是剛資質(zhì)測試完么?我就是想問問你以后有什么打算?”莊若靈小心翼翼的掩飾著自己最真實的情感,然后湊到李明身旁同樣趴在欄桿上,紅著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