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秦水清,竟然如此動情。
不過,仔細一想,沈逍遙,也就釋然了。
這方世界的女子和古時候的極像,特別是秦水清生于風月,見慣了紅塵萬丈,雖心中鎧甲早已堅如鐵石,但沈逍遙的這戲文,就像是無形的劍,可以無視她任何的防備,直擊其心中最柔軟的地方。
若不多情,又怎能唱好這戲文呢???
“咚咚咚!”
此時,門外有聲音響起,沈逍遙看門,卻見是夏晗蕁。
蕁兒?
沈逍遙將夏晗蕁讓進來,雖然秦水清的身份非同尋常,但沈逍遙也沒想過瞞著夏晗蕁。
而且,在那日從如意坊內(nèi)回來的時候,沈逍遙就已經(jīng)告知夏晗蕁一切了。
夏晗蕁進來,便是見到那秦水清正擦著臉上的淚水。
“那個,蕁兒,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這樣的?!?br/> 沈逍遙頭皮發(fā)麻。
不過,那秦水清倒仿佛是沒看到夏晗蕁一般,來到房間內(nèi)的案幾之前,走筆猶如扶柳,將沈逍遙方才所唱,盡皆寫下,一字不差。
夏晗蕁上前來看了看,“夫君,這是你寫的?”
“嗯?!?br/> 沈逍遙頷首,好在夏晗蕁善解人意。
“真好?!?br/> 只有兩個字的評價,但夏晗蕁的臉上,卻盡是驕傲之色。
“好是好,但是這曲子很怪,沈逍遙,你是從哪里聽來的?”
此時的秦水清,已經(jīng)恢復(fù)如常。
“嗯,自己編的,但是公主殿下可以用戲腔改一下?!?br/> 秦水清的臉色倏然一變,旋即看向夏晗蕁,“你告訴她了?”
“我夫妻從無二心?!鄙蝈羞b頷首。
“好!”秦水清也不廢話,直接掏出一枚猩紅的丹藥,扔給夏晗蕁,“吃了它!”
沈逍遙臉色一沉,但是夏晗蕁卻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吞下。
“呵呵,不錯,我大燕又得了一位陣法道的天才!”秦水清笑了笑。
“如此,這一首戲文,應(yīng)該可以讓我奪魁了?!鼻厮鍖⒛菓蛭氖掌稹?br/> “不,還不夠?!钡蝈羞b卻搖頭。
“不夠?還能做什么?”
沈逍遙接過秦水清的紙筆,一邊畫一邊道:“花魁大賽非同小可,我們要做萬全的準備?!?br/> “你要展現(xiàn)的是一場前所未有的演出,那么這演出,要從舞臺布景、燈光、化妝、服裝、效果、道具,甚至舞蹈上,都要重新設(shè)計!”
“什么?需要這么多?”秦水清訝然,沈逍遙嘴里的說的東西,她卻聽不懂。
“沒錯,這戲文不僅要唱出來,還要演出來?!?br/> “如意坊中,可有精通劍舞者?”
沈逍遙問道。
“劍舞?”秦水清搖頭,“可以訓(xùn)練一下?”
“來不及了,臨陣磨槍,倒不如不上?!?br/> 此時,夏晗蕁卻道:“劍舞,或許我可以?!?br/> “對,我怎么沒想到呢?蕁兒,你來最好了!”沈逍遙大喜,以夏晗蕁的驚天劍術(shù),怕是縱觀整個青州,都無人能及!
“如意坊中,可有善琴簫者?”沈逍遙又問。
“簫,我還算精通,琴我不會,那是羽煙的強項?!?br/> “好,如此也算是齊了,剩下的樂隊要全都找齊,琴簫是精髓,務(wù)必要好一些。”
此時,沈逍遙也收起了手中的筆。
秦水清和夏晗蕁也上前來看,卻是發(fā)現(xiàn),此時沈逍遙已經(jīng)畫滿了一大張紙。
其上,是一個偌大的舞臺。
舞臺之上,標記著各種樂者,舞者,歌者,以及燈光的位置,甚至顏色都一清二楚。
旁邊還有一些戰(zhàn)甲和服裝的小樣。
“這些架子,還有繩子是做什么的?”
“架子好高,足有百丈了!”
兩女都是不解。
“這是用來吊人的,我叫它威亞?!鄙蝈羞b摸了摸鼻子。
“威亞?”兩女一臉怔然。
“沒錯,怎么解釋呢,這些繩子綁在武者身上,后方有人控制,就能讓武者凌空飛度,一躍百丈!這才是我想要的效果?!?br/> 得沈逍遙解釋,兩女的眼眸,也是倏然閃爍。
凌空飛度,一躍百丈,這可是飛天境的王侯才能做到的。
雖然沈逍遙的辦法并不難,但在之前,從未有人這么想過。
如果真的能成,那場面,一定會燃到炸!
“你們要記住,我們要的不僅僅是一處戲文,而是一場盛大的表演,是一個故事,甚至是一個世界!”
“我們要么不做,要做,就做到讓所有人都望塵莫及!”
沈逍遙最后大筆一揮,在舞臺正中落下了一句詩聯(lián)。
黃沙百戰(zhàn)穿金甲,不破蠻夷終不還!
“最后,用百丈之幕布將這詩聯(lián)放下,我保證,這花魁,是公主殿下的囊中之物!”
“誰想搶,都不行!”
此時,秦水清和夏晗蕁,已經(jīng)傻了。
“黃沙百戰(zhàn)穿金甲,不破蠻夷終不還!沈逍遙,我沒想到,你還會寫這種鋒芒畢露氣吞山河的詩聯(lián)!”秦水清驚嘆。
“是啊,夫君,你這是想要了那些老兵的命啊!”夏晗蕁也跟著嘖嘖稱奇。
“呵呵,如此我能做的已經(jīng)完了,剩下的,就看你們的了?!?br/> “對了公主?!鄙蝈羞b到了秦水清身后,低聲道:“我的這首戲文和詩聯(lián)足以讓你名震九州,其價值,你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