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玄坐在床邊,借著晨光靜靜地看著女人的臉龐。
有的時候,他會有些恍惚。
他是一個很怕死的人,為了不死,他練了很多年的劍。
有女人并不妨礙他練劍,但有了女人就意味著有了弱點。
不過此時的陳玄已經(jīng)不在乎了。
“穆姑娘?!?br/> 陳玄低頭,笑著對熟睡的女人說道。
……
穆姑娘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喜歡他的呢?
她有時候也會想這個問題,可卻找不到準確的答案。
或許是長白山下的初見?
或許是教她練劍是那張好看的側顏?
穆姑娘想著想著,嘴角不自覺地翹起。
……
很多年前,陳玄還是一個少年。
“二狗啊,你早日去從軍,回來就趕緊成親,你阿母還等著抱孫子呢。”
土墻旁,漢子這樣對著陳玄說道。
陳玄沒有理會老爹,他面無表情地揮著劍。
他不喜歡被人叫二狗,哪怕這個人是他的爹,他也不怎么喜歡女人,當然,他決計不會喜歡男人就是了。
陳玄不想掃了老爹的興,于是敷衍地開口。
“遇到合適的再說吧?!?br/> 漢子不依不撓。
“小兔崽子,什么叫合適的?等你找到合適的,我和你阿母棺材都爛了?!?br/> 陳玄無奈收劍。
“合適的?家世不能太好,性子不能太硬,長得不能太丑,最重要的一點,別妨礙我練劍?!?br/> 漢子一腳踹在陳玄腚上。
“練個錘子劍!”
陳玄揉了揉屁股,繼續(xù)練劍。
“等到誰也殺不死我的那一天,我一定要娶一個好生養(yǎng)的婆娘?!?br/> 陳玄喃喃。
……
很多年前,穆姑娘還是個小女孩。
“念慈,你以后想找一個怎樣的夫君?”
楊鐵心坐在凳上,抱著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姑娘。
“嗯,讓我想想……要好看的?!?br/> 小姑娘自楊鐵心懷中跳下,蹦蹦跳跳地跑出門玩去了。
楊鐵心笑著搖頭。
后來,小姑娘變成了穆姑娘。
“念慈,你也到了成親的年紀了?!?br/> 滿臉風霜之色的楊鐵心這樣對穆姑娘說道。
穆念慈聞言一怔,看著楊鐵心斑白的鬢發(fā),笑著搖了搖頭。
“念慈不想成親……”
她端起盆,起身走出門外。
河水清澈,穆念慈看著水面上模糊的白皙面容,喃喃自語。
“若是,我是說若是。
若是我成親,我的夫君一定要是一個心善的人?!?br/> ……
后來啊,陳玄和穆姑娘在長白山下遇見了。
這姑娘看著像是好生養(yǎng)的。
陳玄看了看穆念慈的步法,心里竟是冒出這樣一個古怪念頭。
“你在想什么呢?”
陳玄在心里給了自己一巴掌,接著下意識地瞧了瞧那姑娘的腰肢。
“登徒子……”
陳玄心虛地上臺,但是依舊裝作鎮(zhèn)定的樣子,他排除雜念,用那雙澄澈的眸子看向穆念慈。
“你的步法有幾處謬誤之處。”
那時的穆念慈又好氣又好笑。
她只當陳玄是個皮囊不錯的登徒子。
直到陳玄三兩下將她擊敗,她便相信了陳玄的說辭。
陳玄自己都沒有察覺,此時的他已然不再是那個心中無女人的無情劍客了。
雖然他從來都算不上無情。
相遇的第二日,陳玄叫上穆念慈去城外學劍。
陳玄一襲白衣,翩然舞劍。
穆姑娘看得怔怔出神。
“這登徒子生的倒是挺好看的?!?br/> 穆念慈這樣想著。
于是,接連神游的穆姑娘學劍異常緩慢。
陳玄只能耐著性子教。
郭靖曾被陳玄用木劍砍得渾身青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