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講究禮法,位置的安排自然也是禮法中的一大內(nèi)容,縱橫家被安排在西側(cè)二排的席案,位置不算太好但也不見得多差,正好相應(yīng)了縱橫家在諸子百家中的地位。
看了看前面一排的數(shù)十位身著黑衣,在百家弟子中穿著有些簡樸的人。劉紀微微一笑,毫無疑問在他們前排坐著的正是天下四大顯學(xué)之一的墨家弟子了,只是劉紀左顧右盼都未曾看見玄祁以及那日見到的羊忌子,或許是因為背影相似的太多,而劉紀無法判斷究竟哪個是他們。
“殿下這齊宮真是好大啊,嘖嘖,連柱子上都有著黃金鑲嵌,白玉為壁……”莊傅咂吧著嘴巴,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場面的他實在是受到了一場視覺的沖擊,相比于莊傅,無論是劉紀還是公孫術(shù)以及縱橫的子弟的表情都是有些淡定。
劉紀身受前世高樓大廈,金碧輝煌的現(xiàn)代建筑后對于這齊宮的建筑只會是感嘆這個時代人們的智慧結(jié)晶,而不會被如此場面震撼到說不出話來。公孫術(shù)和他的弟子們也是游遍諸國,各國的宮殿也都見識過,齊宮再壯觀也不過是比各國的宮殿宏大點而已,自然也不會有什么震驚。只有莊傅這個出身卑賤的人才會被震驚到,因為他從來沒有見識過這種場面。
“注意禮儀!”
劉紀嚴厲的眼神掃向莊傅,雖然他自己都不曾注意禮儀過,不過在這種場合下他自然也愿莊傅像個土包子一樣,畢竟莊傅如今也代表著他的顏面。
“喏!”
莊傅聽到劉紀的命令,立刻不再說話,正襟危坐起來,只不過那四處亂顧的眼睛以及流露出的那中震驚驚奇的眼神無疑透露出他的心中是多么的震驚了。
“公孫夫子,為何不坐在中央場地?難道是一人不敢坐在眾人前面么?縱橫雖是小道,可夫子從楚國一路至齊,也算是千里逃奔,也值得我等敬佩啊。”
一道略帶點譏笑的聲音響起,只見公孫術(shù)后面居然也坐著一個頭發(fā)花白的老頭老頭的鼻子通紅,看著有點像是紅腫,讓人看了一眼就感覺挺滑稽的那種。
只不過此刻的封皋和車嬰看著老頭的眼神中可沒有著笑意,而是有著一絲的憤慨。公孫術(shù)因言語秉直而得罪楚王從而從楚國逃離直至入齊,這種事情說起來無疑于是公孫術(shù)的一個污點,而這個老頭的話語更是歹毒,直接說公孫術(shù)是千里逃奔齊國,這無疑是在公孫術(shù)的傷疤上狠狠地撒了把鹽。
“哈哈哈,名家老兒,休要逞口舌之利,老夫確實從楚國入齊,只不過是覺得楚國無我縱橫用武之地罷了,倒是你們名家渾渾噩噩數(shù)十載,就這樣也敢稱我縱橫是小道?”
公孫術(shù)笑道,顯然對于紅鼻子老頭是相識的,一口又道出了紅鼻子老頭的學(xué)派。名家,這個諸子百家中比較落后的學(xué)派,名家是以提倡循名責(zé)實為學(xué)說的流派,提倡“正名實”,名與實應(yīng)該相符合,凡事應(yīng)該“名乎其實。”令天下的事物都走上正確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