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初見白蓮
妖族大軍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除了留下滿地骨骸,不帶走一片云彩。
方家的許多人都慢慢的從地下暗室里出來了,林妙玉耗費(fèi)了不少精力布置的隱藏氣息的法陣,也暫時(shí)沒了作用。
人群之中,方戎率先走向了一個(gè)成熟的婦人身邊,拉著她的手輕聲安慰,這是方云第一次見到林妙玉這具身體的生母。
林家夫人很早就被接到方府了,她年過四十,有一種長循女誡小婦氣質(zhì),但保養(yǎng)還算得當(dāng),依稀能看到林妙玉跟她眉宇之間的相似之處。
“看這便宜老子的態(tài)度,要說心里沒點(diǎn)啥,我肯定不信?!?br/>
方云在心里打趣,暗室之外,林夫人和方戎也看著房檐之上一對拉著手的佳人,十分滿意。
看著城外的累累白骨,方云不禁有些心情沉重。
根據(jù)自己所得到的訊息,火鳳赤靈丟了一個(gè)孩子,又不知為何來到人類領(lǐng)地里尋找。鎮(zhèn)遠(yuǎn)軍和趙國的邊軍因?yàn)橄胍玫交瘌P的另一只幼崽,對其進(jìn)行了圍殺,于是天妖君就率領(lǐng)妖族大軍對其展開了報(bào)復(fù)。
看著因果明了,但方云總感覺事情不是很對,可惜火鳳赤靈已經(jīng)隕落,很多東西都無從得知了,自己所處的層面也很低,得不到有效的訊息。
“有效的消息就是生命啊?!狈皆菩睦镟叭婚L嘆。
平民因?yàn)槭艿讲幻魉缘目謬?,匆匆忙忙的出城,害怕妖族攻城,寧愿出城去謀取一線生機(jī)。
閑散修士,得到了綏州城破的消息,心中恐懼,裹挾著普通人出城逃跑。
“不對勁,還是不對勁。”
方云揉了揉眉頭,感覺事情不止這么簡單,卻突然又聽到了城中再一次喧鬧了起來。
“各位,我們已經(jīng)抓住了蠱惑人心的白蓮教徒,就是他散播謠言,說妖族會攻城的,也就是他,害了這城中數(shù)萬百姓!”
一個(gè)蒼老而聲音傳遞全城:“我將在府衙門口,對其行斬首之刑!”
無數(shù)人紛紛攘攘,擠向城中的府衙方向,方云也對這白蓮教有些好奇,拉著林妙玉在房屋跳躍間,就到了一家三層小樓之上。
“殺了他!殺了他!”
群情激奮,紛紛叫嚷著,若不是有黑甲兵士攔著,場中間的那個(gè)身穿白袍的男子,怕是要被當(dāng)場撕碎。
“我的丈夫,我的兒子,都是因?yàn)槁犝f妖族要破城,才逃了出去!”一個(gè)婦人在人群中沉浮,悲聲痛哭:
“都怪你這個(gè)天殺的,妖族哪有攻城,若是他們還在家里,一定還好好的……嗚嗚”
哭著哭著,她突然暈了過去,周圍有相熟的人很快把她從人群中拉了出來,防止她被踩死,更多的人則是跟她情緒差不多,瘋狂的往場中間丟東西,方云甚至看到了一個(gè)泛黃的襪子……
“無趣,看這個(gè)干嘛?!?br/>
林妙玉冷淡的說了一句,不在關(guān)注這邊,反而學(xué)起來方云,開始捏起他的手來。
“這場中是誰?為何披頭散發(fā)的,連個(gè)面貌都看不清,而且一言不發(fā)。”
方云皺著眉頭,自言自語出聲,看向場中被甲士按倒的這人。
“這是個(gè)死人!”
一個(gè)身影突然也落到了這處房頂,他身穿一身合宜的儒袍,面容白靜,打理整潔,只是在這快入冬的時(shí)候,還騷包的搖著一把灰白的羽扇。
“你是誰?怎么知道這人是死人?!?br/>
方云看著他問道,林妙玉卻是連看都懶得看這人一眼。躲在背后安靜的玩手手。
“他叫于文杰,揚(yáng)刀樓弟子,號稱天下第一智,最近又給自己取了個(gè)外號,叫什么小諸葛。”
一個(gè)紅裙女子也落到了這個(gè)樓上,雙手環(huán)抱著說了一句,方云聞言看過去,對她環(huán)臂之上,呼之欲出的胸脯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疼疼疼!”方云心里驚呼一聲,自己的中指被捌了一下,扭頭看到林妙玉不動(dòng)聲色的瞅了自己一眼。
“天下第一智障,說說看,你怎么知道這人是死了的。”
紅衣女子開口問著,立在房頂上,前凸后翹,身段極好。
但方云不敢多看了,不動(dòng)聲色得從林妙玉的手中抽出自己“弱小”的手掌,反握著她的小手。
于文杰也不生氣,笑了一句:
“你看他外袍嶄新,跟里衫明顯不搭配,分明是剛換了上去,再看此人面目前的散發(fā),如此情景之下,竟然連動(dòng)都不動(dòng),即使被封了修為,也不可能沒有呼吸,只能說明他已經(jīng)是死人一個(gè)?!?br/>
于文杰搖了搖扇子,有些自得的開口:
“況且我來之前,特意轉(zhuǎn)了一圈,看到他指甲深黑,白蓮教可不練毒功,指甲不可能是這樣的。
而且你看,他四肢僵硬,押住他的甲士不像是在擒拿他,反倒是拖著他保持這個(gè)姿勢,如若不信,就請看一會斬首的過程,那甲士必定不會送開這人,一松開,他就倒了!”
“萬一他是被擒拿過程中被打死的呢?”紅衣女子反駁道。
于文杰搖頭:“他死過很多天了,肢體僵硬無法恢復(fù),所以才要甲士維持著,一會你就可以看到了,他頭顱被砍下以后血液不會飛濺,只會順著傷口流出?!?br/>
說話間,那被擒拿的白袍男子果然如于文杰所說,在兩個(gè)甲士的“擒拿”之下,被一刀砍去了頭顱。
沒有熱血飛濺,只有泊泊暗紅的血液從脖子上流下,染紅了白袍,顯得有些刺目。
看著群情激奮,各種痛哭流涕的人們,方云只覺得在看一場鬧劇,輕嘆了一口氣:
“撫慰民心罷了?!?br/>
于文杰眼前一亮,把扇子插回了腰間,對方云拱了拱手:
“兄臺好見識。不知尊姓大名?”
“在下方云,這是我妻子,林妙玉?!?br/>
方云回了一禮,好奇的問道:
“這位姑娘是?”
“疼疼疼!媳婦,我就是想知道這女的叫啥!”
方云齜牙咧嘴,趕緊扭過頭去,看到林妙玉微笑著露出一點(diǎn)小白牙,慢慢的擰著自己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