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經(jīng)確知陳鋒就是當(dāng)年驚才絕艷、震驚醫(yī)界的少年神醫(yī)。
但看到他的行醫(yī)手段時,眾人還是心口一緊,差點窒息,都想大聲喝止他停下。
這。
這哪是救人呀。
他這是在拿著人命玩樂嗎?
胸口插劍,不想法取出斷劍,修復(fù)傷口也就罷了,竟然用手指仿佛敲打樂器一般,連彈數(shù)十下。
每彈一下。
慕云飛的身體就會跟著顫抖一次。
早已止住血液流失的傷口也會再掙大幾分,又重新冒出鮮紅的血液。
就連篤定陳鋒可以醫(yī)好孫子的慕蒼山,都不禁在心里懷疑起自己的決定是對還是錯?
“他,他真的行嗎?不會是故意裝神弄鬼,嚇唬人吧?”
慕家長房那幾人見狀,心中質(zhì)疑的同時,又升起幾分暗喜。
開始偷偷祈禱陳鋒就是個騙子,最好瞎折騰死慕云飛,那樣他們才好接手望海山莊,坐享二房的偌大家業(yè)。
但很可惜。
事與愿違。
在陳鋒彈了第三十六下后,慕云飛那蒼白如紙的面容,竟泛出幾分紅潤。
“拿針來。”
陳鋒伸手。
晉明清立刻仿佛少年人一般敏捷,趕忙將隨身攜帶的針袋畢恭畢敬地奉到陳鋒手上。
陳鋒手腕一震,展開針袋,放于一側(cè)。
然后。
拔劍,拈針。
一氣呵成!
在血液噴射而出的瞬間,他手如星點,迅如疾風(fēng),在傷口四周連下十八根銀針。
“哇!’
不知是誰發(fā)出一聲驚嘆。
因為在陳鋒下針的霎那,那仿佛無法止住噴勢的血液,竟神奇地不再往外泄露一滴一毫。
陳鋒停手。
在眾所矚目之下,俯身伸指,輕輕一撥慕云飛的眼瞼,只掃了一眼,便站直身子。
“痼疾已去,打120送醫(yī)院吧,再進行一次普通的心臟修復(fù)手術(shù)即可痊愈!”
“沒,沒事了?”
慕蒼山兩手顫抖,見陳鋒篤定地點了點頭,忍不住伸手往孫子的鼻下探去。
呼吸平穩(wěn),綿長緩和。
好像是真的沒事了。
他試探鼻息之際,早就迫不及待的晉清明已經(jīng)伸手搭在慕云飛的腕上,探起脈搏。
平穩(wěn)有力,宛如細水長流,確實已無生命之憂。
難道慕家的家族怪病血熱爆體之癥就這么治好了?
他心有疑惑,便開口問詢。
“治好了。劍刺心肺,便是刺破藏于臟器內(nèi)的病灶氣團。病灶氣團是血熱爆體癥的禍?zhǔn)祝耸腔颊咝逕挄r,凝聚真氣衍生而出的有害物質(zhì),性近于木,我以金克之,待其發(fā)散于全身血液之后,再以真氣梳理,殺之無形,便徹底根除隱患了!
仿佛是知道晉清明的滿腹疑惑,陳鋒毫不藏私,娓娓道來。
“無形病灶氣團,這是什么東西?還有,這小子真的會醫(yī)治血熱爆體之癥嗎?”
原來老頭子禮節(jié)下士,候于門前,不是求陳鋒醫(yī)治慕云飛的劍傷,而是那困擾他們慕家人祖祖輩輩無數(shù)代人的血熱爆體之癥。
眾人恍然。
只要是ab血型的慕家族人,頓時各個歡欣雀躍,興奮不已。
有救了。
這下總算不用天天提心吊膽,唯恐哪天自己不小心就炸了。
真是太好了。
他們?nèi)寄抗庾茻岬乜聪蜿愪h,恨不能立刻就央求他出手替自己診治。
但一想到之前的不恭和圍攻事件,這些人頓時又囁囁不知所措,全都求助地看向慕蒼山。
哼!
現(xiàn)在明白老夫的苦心了。
那之前怎么就不知道收斂氣焰?
慕蒼山人老成精,對慕家長房諸人的心思,又豈會沒有猜測。
他心中有怨,便袖手旁觀,懶得再管。
再說了。
他們這些人耳朵聾了嗎?沒聽見人家陳鋒說嗎?要用真氣梳理滅殺破碎的氣團。
真氣消耗是一時半會就能馬上恢復(fù)的嗎?
就是想治,也得等陳鋒休息夠了再求,一個個迫不及待的,都只想著自己了。
慕蒼山有心讓慕家長房的人長點記性,便袖手旁觀,假裝沒看見他們求助的眼神。
慕云復(fù)他老爹一看老爺子這架勢,哪還不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