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年五月,開封城,入夜。
書房中。
戴道晉默默放下手中的書冊,擺了擺手。
史成文看了,端來火盆,將書桌前,戴道晉剛看完的一摞書冊,一一投擲于火盆之中。
看著火盆中跳動的火苗,戴道晉幽幽的道:“這些年,每三個月的時間,都會讓人搜集那人的衣食住行信息,容貌變化,口音變化,宮內(nèi)房屋建筑變化,等等等等,以后就不用了?!?br/> 史成文將最后一份密報,丟入火盆,點了點頭,“是,東家?!?br/> 戴道晉將身子窩進(jìn)椅子,瞇著眼睛,白皙的臉龐閃爍著火光,喃喃道:“成敗在此一舉?!?br/> 史成文猶豫了一下,還是沒說什么。
戴道晉看了,想了想,“老史,家人都安排好了嗎?”
史成文點頭,臉色有些凝重,“都安排好了,事情萬一有變,立即會有人接應(yīng)相關(guān)的人撤離?!?br/> 戴道晉看他的臉色,笑了笑,“老史,不要緊張,我們準(zhǔn)備了這些年,一定可以成功的。”
史成文苦笑,怎么可能不緊張,嘆了口氣,“東家,雖然我不知道為什么練武,一定要這樣做,但……”
戴道晉笑瞇瞇的擺手打斷了他的話,“重復(fù)的話就不要來回說了,我知道你擔(dān)心什么,你擔(dān)心我能當(dāng)好一派之長,但在那個位子上,未必能做好,你放心,就算我再無能,無過便是功的道理我還是懂的?!?br/> 史成文苦笑拱手:“東家見諒,我這人有些毛病,年輕的時候讀書,也是想科舉報國,所以還是不希望天下人生靈涂炭的?!?br/> 戴道晉點頭,“我知道,也理解,好了,其他的不要多說了,好好準(zhǔn)備吧。”
史成文點了點頭。
……
日月神教,黑木崖,大殿內(nèi)。
一襲大紅衣袍的東方不敗,坐在榻上,神色慵懶,手中把玩著一枚繡花針。
楊蓮?fù)ふ驹谂赃?,指著下方的人,怒斥道:“這都半年時間了,你們還未查出究竟是誰殺了任我行嗎?”
黑白子等江南四友,跪在地上,求道:“還請楊總管再給我等一些時間,屬下一定查出兇手?!?br/> 殿內(nèi)并無其他人,畢竟任我行的事情知情人不多。
楊蓮?fù)だ渎暤溃骸拔铱茨銈兪窃诿非f的這些年好日子過夠了,人便的越來越?jīng)]用了,辦事如此不利,留你們何用?”
四人嚇了一跳,忙以頭杵地,“求教主開恩啊,求教主開恩?!?br/> 東方不敗聽了,走了走秀眉,有些聒噪,擺了擺手,“好了,你們退下吧,繼續(xù)追查?!?br/> 四人聽了,如蒙大赦,“多謝教主不殺之恩,多謝教主不殺之恩。”四人連忙退下。
待四人退下后,楊蓮?fù)ぐ櫭?,“為何放過他們,這四人辦事如此不力,若不追究,其他人豈不是有樣學(xué)樣?!?br/> 東方不敗敲他皺眉不滿的樣子,也不生氣,嬌笑一聲,道:“讓他們查只是做做樣子罷了,他們也查不出,是誰殺得,我心里有數(shù)?!?br/> 楊蓮?fù)ぢ犃耍闷鎲柕溃骸澳阒朗钦l?”
東方不敗把玩著手中的繡花針,似笑非笑,“能悄無聲息的殺死任我行,還是先廢了他的丹田,后殺得他,有此功力,整個江湖上,沒幾個人。”
楊蓮?fù)た此纳裆行├湟?,想起了什么,道:“你是說是你的老對手沖虛,殺了任我行?”
東方不敗聽了,“咯咯”一笑,“老對手?人家可從沒把我當(dāng)過對手呢,當(dāng)年我可只是他的手下敗將罷了。”聲音有些尖銳。
楊蓮?fù)じ右苫?,又問道:“那沖虛為什么會去殺任我行?按他的立場,在知道任我行被關(guān)在梅莊,不是應(yīng)該救人,然后讓任我行和你斗得你死我活嗎?他好坐收漁翁之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