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汝鄢,真的不怪!
面對余飛那張嘴,再高冷冷靜的人都得怒。
汝鄢一站而起,氣勢狂燃,無形的壓力籠罩整間雅閣,風(fēng)雨欲來。
可是,人家余飛根本不懼風(fēng)雨,老神在在的啃著雞腿,特認真,生怕漏了一絲肉。
方漠屁股虛抬,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就那么懸空著,看看汝鄢,又看看余飛,不知道該去勸哪個。
“余公子,請指教!”
汝鄢還是保持著最基本的修養(yǎng),冷聲道。
余飛賊不要臉:“我又不是你師父,憑什么指教你?”
恩師如父,余飛這便宜占的,連彎兒都不帶拐的。
汝鄢當(dāng)然怒了,手指間有元力光澤浮現(xiàn),準備動手。
“別,千萬別!”
方漠趕緊開口,擋在了余飛的身前,充當(dāng)這個男人的護花使者。
汝鄢聲音略冷:“讓開,我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訓(xùn)他?!?br/> 方漠有些為難,說道:“我不懷疑你的決心,也不質(zhì)疑你的實力,但是我真的不能讓你在這里動手。”
汝鄢眉頭微皺,問道:“你想攔我?”
方漠搖頭:“我根本攔不住你?!?br/> 汝鄢說道:“那就讓開?!?br/> “讓不了!”
這一刻,方漠覺得自己簡直太霸氣了,居然敢跟落日峰圣地來的高手對著干,只可惜卻是為了一個吊兒郎當(dāng)只知道吃的惹禍精余飛。
汝鄢緊緊的盯著方漠的雙眼:“你確定要幫他?”
“我不是在幫他,而是在幫你。”
方漠直視汝鄢的視線,說道:“雖然寧縣很小很偏僻,但也有它的規(guī)矩。春風(fēng)樓,作為寧縣第一酒樓,當(dāng)然也有規(guī)矩。這里的第一天規(guī)矩,就是不能動武,否則的話,必將嚴懲?!?br/> 汝鄢聽見了,也聽懂了,傲嬌的覺得有些不以為然,但修養(yǎng)卻是告訴她不應(yīng)該不以為然,所以她收起了元力,重新恢復(fù)淡然高冷的模樣,向外走去。
“里面不能打,所以要去外面打?”
方漠有點抑郁,覺得修武之人果然暴躁,一點都不君子。
然而人家汝鄢并沒有如他所想那般不依不饒,而是淡淡說道:“余飛,相信我,那個東西不屬于你?!?br/> 余飛頭都沒抬,隨口道:“蘇君說了都不算,更何況你?”
汝鄢身形一窒,而后頭也不回的離去了,留下一個略帶憤然的背影。
目送少女離開,方漠終于放心,長出一口氣來——如果汝鄢剛才不聽勸阻,一意孤行的在這春風(fēng)樓動手,絕對會把事情鬧大,到時說不定還會把方家牽扯進來,他方漠肯定免不了又被方家長輩各種嫌棄,說不定還會連累到瘸子老爹。
想到這里,方漠就氣不打一處來,恨恨的盯著還在大快朵頤的余飛:“好吃嗎?”
余飛沒有眼力見兒,點頭贊道:“真的很好吃,不愧是寧縣最好的酒樓啊!”
方漠:“吃這么多,你也不怕?lián)嗡???br/> 余飛張口就來:“沒事,撐了就去拉屎,簡單明了?!?br/> 方漠不知道余飛是怎么做到一邊談“屎”一邊吃飯的,但他確定了一件事——汝鄢的脾氣是真好,居然忍了那么久才想動手揍余飛那貨——方漠這才說了兩句話而已,就已經(jīng)感覺拳頭饑渴難耐了。
這時,余飛又說話了,一如既往的氣死人不償命:“你打不過我,所以就別握著拳頭了,不累?。俊?br/> 方漠的拳頭緊了又松,松了又緊,如此數(shù)次,最后無奈發(fā)現(xiàn)人家說得挺對,郁悶的坐了下去。
余飛點了點頭,向方漠舉杯:“你那個未婚妻不簡單??!”
方漠說道:“能把她氣那樣,敢把她氣那樣,你更不簡單。”
余飛說道:“你難道沒有看出來我是在幫你?”
方漠搖頭,說道:“這個,還真沒看出來!”
余飛說道:“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她應(yīng)該是在利用你這個未婚夫的身份,人家根本就沒打算真的嫁給你?!?br/> 方漠無所為謂的聳了聳肩,說道:“不是應(yīng)該,而是肯定。我已經(jīng)知道她是在利用,目的就是為了趕走像馮安平那樣的煩人蒼蠅?!?br/> 余飛斜了他一眼,說道:“既然知道,你還心甘情愿的被她利用?你這人是不是有受虐傾向?。窟€是說你好這一口?”
方漠微微一笑,說道:“她是在利用我,我又何嘗不是在利用她呢?”
余飛不解,問道:“怎么說?”
方漠淡淡道:“在方家中,我一直都是公認的廢物,沒人看得起,甚至因此連累了老爹。但是,現(xiàn)在汝鄢出現(xiàn)了,方家的長輩們立馬對我和我爹的態(tài)度都變了,雖然算不得太好,但至少不會再難為我們了。所以,裝汝鄢的未婚夫,我是非常樂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