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shù)鹊镁昧?,才會用“終于”二字。
當?shù)鹊揭饬现腥?,也會用“終于”二字。
劉陰等了三個時辰,夠久;劉陰一直都在等方漠,夠意料之中。
方漠微驚,眉頭皺了起來,腳步不由自主慢了一拍,問道:“你怎么知道是我?”
劉陰站起身來,說道:“除了你之外,我實在想不出這寧縣還有誰會對我這個小小的侍衛(wèi)有興趣?!?br/> 方漠停步,立于兩丈外,保持安全距離,道:“你何時知道的?”
劉陰想了想:“在方家議事廳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不過,真正確定你對我有想法的時間,卻是那天晚上你潛入翠鳴苑的時候?!?br/> 方漠心中大驚,沒想到劉陰這么早就防著他了,更沒想到那天原本完美的夜探竟然早就被對方察覺。
也就是說,他方漠自以為完美的復仇計劃,其實早在一開始的時候就已經(jīng)失敗了!
“這……”
方漠覺得好操蛋!
說好的反派沒智商呢?
這特么……讓人有點慌??!
方漠有些不解,問道:“既然你當時就察覺到了我,為何不先下手為強?”
劉陰淡淡一笑:“在方家殺方家人?我還沒有蠢到那種地步?!?br/> 方漠眼瞳一縮,冷聲道:“你果然想殺我!”
劉陰搖了搖頭,道:“我不是想殺你,而是已經(jīng)殺過你一次了。那一次,我確定成功殺死了你,所以,我很不理解你是怎么又活過來的?!?br/> 怎么活過來的?
壓根兒就沒有活過來!
以前的方漠的確已經(jīng)被劉陰殺死,要不然方漠又如何能夠穿越過來?
當然,方漠并不打算跟劉陰解釋這些,實在沒有必要——再說了,就算強行解釋,有人聽得懂嗎?
方漠狠狠的盯著劉陰,問道:“所以,你還要繼續(xù)殺我?”
劉陰嘆了一聲,道:“上一次要殺你,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這一次要殺你,那是因為我不得不殺。因為,你要殺我,不是嗎?”
方漠:“你殺過我一次,那我理應殺你一次才對?!?br/> “你,不行!”
劉陰看著方漠,沒有刻意的輕蔑或者鄙視。
因為,在他看來,他只是說了一個無比正確的事實而已。
方漠眼角微微一縮,冷聲道:“行與不行,只有戰(zhàn)過才知道?!?br/> “其實并不需要。”
劉陰搖了搖頭,淡淡說道:“在你踏入谷外的林子時,我就已經(jīng)知道了,而我之所以沒有出手,只是不想殺了那個跟我一樣侍衛(wèi)身份的人罷了?!?br/> 這個人,指的自然是方潛。
也就是說,劉陰早就知道方潛在暗中監(jiān)視著。
換句話說,劉陰明知被人監(jiān)視還繼續(xù)留在這里——這是大自信!
自信能全身而退,甚至自信能殺盡所有來者。
谷外,方潛有些慚愧,對方錢錢道:“少爺,對不起,小人也沒想到居然被他發(fā)現(xiàn)了?!?br/> 方錢錢擺了擺手,道:“你已經(jīng)做得很好了,奈何對方實在太強,怨不得你?!?br/> 而后,方錢錢看向旁邊的方若風,表情非常嚴肅,問道:“現(xiàn)在怎么辦?”
方錢錢雖然常年混跡寧縣商道,見慣了大風大浪,但那也只是商道的風浪,與武無關(guān)——就算有關(guān),方錢錢也是身居幕后。
但是,現(xiàn)在卻是實實在在的武,方錢錢又被迫走到了前臺,自然有些無所適從,只能征詢方若風的意見。
方若風想了想,眉頭皺了起來,猶豫了半天,道:“暫時還不好說,先看看情況?!?br/> “只能這樣了?!?br/> 方錢錢點了點頭,然后拿出一塊玉牌來,交給方潛,道:“方潛,你現(xiàn)在回寧縣,持這塊玉牌進風林軒找陳老,把這里的事情告訴他,他自會安排的?!?br/> “好!”
方潛接過玉牌,立刻掠行而出,幾個起落消失在了樹林間。
方若風看著離去的方潛,道:“遠水解不了近火,寧縣太遠了。如果按照劉陰剛才的自信來看,等到陳老趕來,只怕這里的戰(zhàn)斗早就結(jié)束了?!?br/> 方錢錢看著不遠處谷中的方漠,說道:“我相信方漠,就算他真的輸了,也不會輸?shù)媚敲纯??!?br/> “唉……看來我真的得做些什么了。”
嘆息一聲,方若風覺得自己必須要出手了,否則的話,方漠真的不太可能是劉陰的對手。
如此想的,還有劉陰本人。
這時,劉陰說道:“方漠,要不把你的朋友也叫出來吧?!?br/> 既然人家都這么說了,方若風此時出場也就理所當然了,至少不會顯得慫了氣勢。
然而,方漠卻是好死不死的拒絕了:“朋友?我方漠何時有過朋友?今天,殺你,只需我一人?!?br/> 意思再明顯不過了,方若風,給我老實待著,輪不到你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