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安平?jīng)]有發(fā)現(xiàn)方錢錢和方若風(fēng)。
于是,不及馮安平的方漠當(dāng)然也沒有發(fā)現(xiàn)方錢錢和方若風(fēng)。
一是因為方錢錢手里握著的那顆珠子,二是因為馮安平和方漠的所有心神都落在了對方的身上。
此時,在他們的眼中,只有彼此,再無其它。
接下來的一擊必然石破天驚,容不得半點分神。
即便是寧縣第一天才馮安平。
即便是方家族比冠軍方漠。
這,是方漠唯一能夠拿得出手的身份了。
“說吧!”
馮安平看著方漠,道。
方漠不解,問道:“說什么?”
馮安平眼神極冷,說道:“遺言!”
方漠心想果然,笑了一下,說道:“死的又不會是我,為什么要說遺言?”
馮安平譏笑一聲,說道:“有些時候,不是你說不會死就不死的?!?br/> 方漠看著他,說道:“看來,你似乎也不準(zhǔn)備留遺言了?”
馮安平冷聲道:“死的一定是你,我為何要留?”
方漠不置可否,平端鈍山劍,直指馮安平:“既然如此,那就戰(zhàn)吧?!?br/> “好!”
一個字,落下。
一個人,掠出。
馮安平暴沖而出,如離弦之箭。
他的速度很快,在草間帶起一道空氣流線。
他的長劍狂舞而出,氣勢磅礴宏大,給人一種凌厲無匹的感覺。
劍舞極快,只能看見一道道的殘影,瞬間鋪展開來,綻放出璀璨的光芒。
遠(yuǎn)遠(yuǎn)望去,馮安平仿佛一道烈陽耀動四野,又像是一把絕世狂劍,浩蕩無雙。
這一劍,真的好強!
“嘶!”
方錢錢不由自主倒吸一口涼氣,眼中有些擔(dān)心與焦慮。
他擔(dān)心的,當(dāng)然是方漠。
他焦慮的,則是不知道還能不能救下方漠。
因為,他知道這一劍。
當(dāng)然,以方錢錢那拿不出手的低微境界來說,他不可能見過這一劍。
不過,方錢錢足夠有錢,平日里無聊的時候,他最喜歡做的就是了解寧縣各家各人的出名招式——并不是為了破解,而是為了滿足自己對武道的向往之情。
馮安平是寧縣第一少年天才,當(dāng)然是方錢錢最感興趣的對象之一。
所以,方錢錢知道這一劍叫做馮氏三百劍。
馮氏,自然是指馮家,因為這是馮家世代相傳的劍法。
雖然馮家世代不長,但也有好幾百年。
幾百年傳下來的劍法,自然不俗。
所以,這一劍很強,位列玄階。
只不過,現(xiàn)在的馮安平實力不夠,并不能發(fā)揮出馮氏三百劍的巔峰威力。
這一點,從此時的劍影數(shù)量就可以看出。
場間劍影不少,但卻遠(yuǎn)遠(yuǎn)不足三百之?dāng)?shù),頂多也就一百道劍影而已。
威力只有三分之一,階別自然也就降下,大概也就只相當(dāng)于黃階高級罷了。
只不過,這句話里的“只”和“罷了”僅僅是一種表達,不是任何人都有這樣表達的資格。
至少,方漠是沒有資格的!
因為,方漠最強的手段也只是黃階高級。
到了這種時候,方漠別無選擇,只能使出最強的手段。
斬妖劍!
劍出如斬,滌蕩妖魅!
方漠神情肅穆,斬劍而下。
頓時,強橫的力量波動呼嘯而起,仿佛山河海嘯。
霎那間,一道無匹劍芒奪劍而出,就像是晴空炸開了一條閃電,將整片林地映照得刺眼之極。
這道劍光如虹似瀾,切開萬物,瘋狂斬出。
似乎,不管是妖魔鬼怪還是山河湖海,都能一劍斬開。
斬妖劍,果然不同凡響。
不過,馮安平卻是不以為然。
他當(dāng)然能夠看出來方漠這一劍不弱。
不過,也僅僅是不弱罷了。
更何況,他早在很多天前就通過馮三的描述知道了這一劍的存在。
當(dāng)時,馮安平就做過計算與衡量,最后的結(jié)論很美好——方漠不是他的對手。
且不說方漠境界不行,就算兩人境界相同,方漠的劍法依然還有差距。
此時的情況,與馮安平計算的結(jié)果一樣,又有些不一樣。
一樣的是,方漠真的不行。
不一樣的是,方漠的劍法比馮安平想象中的要強一些。
不過,這并不是什么問題。
強的只是一點而已,并不能產(chǎn)生任何影響。
所以,馮安平非常自信的把劍斬了出去。
他有一百劍,自然斬出了一百劍。
這一百劍不分先后,就像是劍雨一般向著方漠呼嘯而去。
與此同時,馮安平亦是隨劍而動,暴掠如光,直襲方漠而去。
方漠不退反進,一往無前。
事實上,方漠壓根兒沒打算退。
不管是之前,還是現(xiàn)在。
因為,他是來殺人的。
既然殺人,如何能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