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裕幀舉杯飲酒,大笑兩聲,說道,“子曄啊,朕知你自小就有豪情壯志,沒想到至今未放下。可戰(zhàn)場上十分危險,稍有不慎就會送命,你可要想好了?!?br/>
臨安候夫婦對視,無論是讓喻子曄娶御卿晚,亦或讓他上陣殺敵,他們皆不情愿。
喻子曄咬緊牙關,內(nèi)心正在做著激烈抗爭,好不容易才能再見她,真的不想空歡喜一場!
瑾言郡主看似容色威嚴,眉眼間的緊張之情不言而喻。
喻子曄屏住呼吸,終點下了頭,不再以舅甥相稱,掀起紅色錦袍,恭敬跪地行君臣之禮。
“回稟皇上,臣喻炎的確想從軍入戰(zhàn)場,守護洛祁江山和百姓平安!望皇上恩準!”
喻子曄此話也并非心不甘情不愿,畢竟這也是他多年的心愿。
商裕幀見商瑾言滿面憂色,問道,“臨安候,不知你和郡主意下如何?”
臨安候想了想,捋著短須起身,“炎兒,你身為世子,與京中公子哥兒一樣,享受慣了錦衣玉食的日子,軍營艱苦絕非你所能忍?!?br/>
喻子曄搖頭,眉眼間滿是正氣,“爹!且不說蕭將軍自幼在邊關沙場長大,多數(shù)士兵從軍時年歲亦跟孩兒相差無幾,亦不懼馬革裹尸!大丈夫當如是也!他們尚且能受苦,我喻炎身為洛祁世子又為何不能?!”
御卿晚緩緩抬眸,眼神落在喻子曄的臉上,唇邊蕩漾起輕柔的笑容,無暇而美好。
喻子曄霎時覺得心跳仿佛漏了一拍,他八年的等待和執(zhí)著,不知值不值,只知終不悔。
滾滾紅塵看不透,若歲月可沉默,愿與日月爭輝討承諾。
被指名的蕭楚泓詫異挑眉,頓時覺得以往小瞧了喻子曄。只不過他性情還是太過于浮躁易怒,戰(zhàn)場上變數(shù)太多,此為大忌。
他放下酒杯,說道,“皇上,侯爺,沙場上殘忍血腥,卻能磨礪人心性。楚泓渴望再上陣殺敵,卻是有心無力。但世子不同,他有如此志氣,若是放棄,必為洛祁憾事。對世子而言,說不定更會抱憾終身?!?br/>
臨安候想起喻子曄近來轉(zhuǎn)變,以及磬玄多番夸贊于他,終于開始動搖。
見臨安候不語,算是默認,商裕幀說道,“既然如此,那朕就同”
商瑾言優(yōu)雅起身,合攏雙袖,雙手覆蓋交疊,彎腰行禮,“皇兄,炎兒年歲尚小,此事不如等明年再論。”
喻子曄臉色大變,他先前順著蘇蓁的話是為緩兵之計,可若能借著機會讓皇上點頭,他就不必再去他爹娘面前游說。
場面一時之間極為尷尬,正當喻子曄想要繼續(xù)據(jù)理力辯,為自己爭取機會時,一名小太監(jiān)突然從后殿走出,神色慌張的不斷對著房總管小聲呼喚。
房總管不滿的瞪了他一眼,低聲呵斥,“放肆!這是什么地方,還不趕緊退下!”
“不是啊,房總管,不好了!出大事了!”
房總管得到商裕幀擺手示意,立即走下臺去,那小太監(jiān)對其附耳說了幾句,后者臉色大變,匆匆上臺向皇上交代。
“皇上,娘娘,李婕妤死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