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別走!”北門口的酒坊里,傳出了一聲稚嫰的喊叫聲。飄進深夜路過行人的耳中,甚是嚇人。
守著一盞孤燈的老酒鬼,看著坐在對面的老山羊,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無可奈何地苦笑道:“這都三年了,每逢月圓之夜他就會時不時地吼上一嗓子?!?br/>
“這有什么大不了的,他不是好好地在學堂里呆了三年嗎?”老山羊拎起酒甕,給自己倒了半碗酒。
“眼見他長大,我是怕他體內(nèi)粒金丹再不化完,往后會有麻煩。”看著老山羊,老酒鬼憂心忡忡。
“不要慌張,我不是戴著我給的佛骨么?有這個東西在,可以替他遮掩,再說他又不著急往京城里去,鬼才會懷疑他。”老山羊碗起碗,喝了一口酒。
“這二年不斷有風雨樓的殺手來古鎮(zhèn)打探,都讓我丟到獅子口下面了,但是紙終有包不住火的時候。”老酒鬼越來越耽心。
“實在不行,就把這賣掉,離開這里,換個地方去哪不行?”老山羊皺了一下眉頭。
“我在這,呆了快十年,有感情了。”老酒鬼搖搖頭。
“你還能熬幾年?要不讓他去不覺和尚哪呆幾年,你跟我走?”老山頭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老酒鬼想了想,看著老山羊說:“再等等,筑基中期就讓他一個人,我實在不放心。
“唉!這個世上也就你這樣對他了!”老山羊搖搖頭。
“他對我也非常依戀呀?!崩暇乒砜粗鎸Φ睦项^,突然說道:“能不能我去的時候也帶上他?”
老山頭搖搖頭:“你去那里是九死一生,在死里找生機。他去那里陪死么?”
......
閑來無事,天生帶著小啞巴在河邊釣魚。
小啞巴在二年前,也跟著進了小學堂讀書。
“天生哥,今天我們能釣到魚么?”小啞巴嘟著嘴,看著天生問道。
“這個啊,還真不好說?!碧焐粗菪〉男“?,嘿嘿笑道。
“那怎么辦?我跟母親說今天有魚吃的?!毙“脱郯桶偷乜粗?br/>
“不怕!能釣到就吃自己的魚,釣不到就去河街買二條,我有錢?!碧焐f話的時候沒有一絲的怯意。
自從張平離天自己的那夜后的第二天晚上,天生在收拾背包的時候,從衣服里掉了一個布袋出來,等他打開一看,才發(fā)現(xiàn)里面裝著二百枚銀幣。
天生心里又是歡喜又是憂愁,歡喜的是自己終于不缺錢花了,要知道老酒鬼可是一文二文地給他零花錢。
憂的是不知道大哥這幾年去了哪里,二年前官府就出告示說土匪頭頭張平被打死在山羊洞里,古鎮(zhèn)目前已經(jīng)沒有土匪了。
要不是老酒鬼告訴他大哥沒事,他早就跑上山去找他的。
“你從哪來的錢呀?”小啞巴迷糊了。
“我告訴你,你不要跟別人說,連你母親也不行?!碧焐α诵?。
“前幾年,我不是失蹤了幾個月嗎?我跟著張平大哥上山當土匪去了,后來殺了別一波土匪......嘿嘿,我厲害吧?”
天生想了想,把一些簡單的經(jīng)地過告訴了小啞巴。
小啞巴嚇得一下子捂住了嘴巴,她怎么也想不到,面前這個自己最好的朋友竟然在五歲時就開始殺人。
還殺了那么多人。
“難怪他們管你叫天生土匪?!毙“洼p輕地說道。
“土匪的世界遠比你想象殘酷的多,不過都過去了,就算我現(xiàn)在說出去,又有誰會相信,肯定會罵我神精病?!?br/>
“等你學會修行了,就會明白為了突破境界,若是你不殺人,你的境界再高也只會被人殺而已?!碧焐粗永?,輕聲說道。
“真的是這樣嗎?”小啞巴給天生說的有些害怕。
“你現(xiàn)在太小,有些事情沒必要都知道,好把書讀好就好。咦......魚上鉤了!”
天生自從不二門回來的那年冬天,就筑基成功,后來聽從老酒鬼的話,等到春天才放了小半碗金色的血給小啞巴。
在羅氏和老酒鬼、天生緊張的注視下,小啞巴強忍著腥味喝下了碗里泛著金光的鮮血。
“這可是大藥呀,天生你萬萬不能讓別人知道你身體的情況?!绷_氏看著天生,緊張地說道。
天生看著她,點了點頭。
“有什么感覺,難受嗎?”羅氏看著小啞巴,伸手去號她的脈搏。
小啞巴搖搖頭,小手比劃著。
意思是:沒事,就是有些咸腥味。
李夜一看,忍不住笑了起來。
小啞巴如果能治好,他話下的誓言能實現(xiàn)了,雖說不能讓他的修行突飛猛進,但對他的心境卻是非常的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