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門外的香枝一看嚇到老家人,忙出聲解釋:“大爺別怕,我們不是鬼,幾天前從人販子手里逃出來,所以狼狽了些,您別怕啊?!?br/> “啥,人販子?!崩先思抑貜?fù)道,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吩咐身邊的兒子,“軍兒快過來看看,老婆子起來。”
“不要,我起不來,有鬼啊。”老婆婆縮著身子后退,西屋出來的男子,見他娘坐在地上,還以來她摔了,連忙扶起她。
“你個混婆子,不是鬼,是兩閨女,從人販子那逃出來的?!崩项^低聲喝斥。
后面出來的男子顯然鎮(zhèn)定許多,大開屋門,再仔細(xì)照了照,淡定地請她們進(jìn)屋。
“爹,你去大民家把馬車借過來,悄悄的,別的啥也不要說。媽,您去西屋叫小春起來,給她們做點吃的。我去打水,讓她們收拾下?!?br/> 老人家不解,“咋了,兒子,聽你這口氣,是不是有事啊?”
“嗯,昨兒下午在安平家里喝酒,聽到幾句閑話,說吳塘村的賴毛子她娘捎話讓賴毛子回家娶媳婦?!?br/> 老人家聽了瞪大眼,視線在兒子和屋里坐立不安兩姑娘交替,嘴角動了動,嘆息一聲,出門去了。
香枝苦著臉,求證似地問:“不會這么巧吧?!?br/> 男子搖搖頭,然后又道:“具體不清楚,不過,賴毛子那人是個混不吝,一般人家還真不敢惹他。我的意思是連夜送你們回鎮(zhèn)上,鎮(zhèn)上有車去市里,到那才算真正安全。”
“鎮(zhèn)上派出所不安全嗎?”陳桃小聲問道。
男子皺眉點頭,眼中閃過一道怒火,直接告訴她們:“派出所守門的是他二姨的大侄子。”
“。。。。。?!?br/> 屋內(nèi)安靜下來,簡單的民房里,兩姑娘和小家伙洗凈了臉,愣是看呆了一家四口人,老人家直說:“造孽。”
吃過飯,老人家的大兒子劉軍,從灶房里取了些鍋灰,叫他媳婦重新抹到兩大一小的臉上,給她們換上一身舊衣賞。
劉軍套好馬車,不止帶上她們,連自己的媳婦也捎上,他家的動靜還是吵醒了左鄰右舍,劉軍快速駕車從大路走了,老人家在后面解釋說是媳婦不舒服,要上鎮(zhèn)醫(yī)院檢查。
告別劉軍的時候,陳桃特別霸氣地告訴劉軍,她欠他一個大恩,她爸叫陳衛(wèi)行,做出口貿(mào)易,在帝都一打聽就知道,有困難道可以隨時去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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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樂,媽媽的小寶貝,你怎么瘦成這樣。”貴婦人哭著抱緊兒子,眼睛淚水彌漫,欲落不落,眉尖一抹化不開的心痛之色。
康樂的媽媽真美,五官精致白晳清瘦,還化著淡淡的妝,身材很高挑,黑色的連衣裙穿在她身上有種神秘的美。
常香枝看著眼前的貴婦人對陶康樂噓寒問暖,眼角掃到隨貴婦人后面匆匆趕來,兩名俊朗非凡的男子,同是身著軍裝夏季常服,兩人相貌差不多,像是親兄弟,區(qū)別在一位氣質(zhì)成熟內(nèi)斂,另一位清逸秀雋,眼神清冷略顯不羈,海拔也較年長的那位高些。
此時辦事處的門口走進(jìn)來一位很有氣勢的老人,她好奇地看過去,聽到耳邊有人問。
“你叫常香枝?!?br/> “嗯”
“是你,你怎么照顧我兒了的,你看看他瘦成什么樣了。”那美麗的貴婦人滿臉怒氣,氣憤不已的質(zhì)問她。
呃~香枝懵了,她想的是,人家居然不是感謝她的救命之恩,不是感激涕零,感恩圖報,她在質(zhì)問她。
香枝有被雷劈中的感覺,像大冬天里,一腳踩水坑里,從腳丫子到心都寒透了。簡直嗶了狗,啥人品,她千辛萬苦地救了小胖子,竟然是這種結(jié)果,老天瞎了眼。
“阿群。”
“大嫂”
那兩名男子立即出聲制止,可貴婦人不依不繞,尖起嗓音強辯道:“我又沒說錯,你知不知道我兒子是誰,傷了一根毫毛,你也賠不起?!?br/> 常香枝聽了她的話,腦中“轟”地一聲炸開,怒火直冒,直接朝她吼道:“我不管她是誰,我現(xiàn)在只知道,你——就是農(nóng)夫與蛇,東郭先生與狼的現(xiàn)場教育版,長著天使的面孔,頂著潑婦的腦袋,要不要我賠你倆錢,請你上精神病院看看啊?!?br/> 派出所里人來人往的,她的一番話吼得派出所屋頂都快掀穿,所有人都停下手中的工作,愕然地望著大廳內(nèi)發(fā)怒的少女。
貴婦人后面的男子也是一派驚愕,倒是跟在貴婦人身后的一名女工作人員立即上前喝斥。
“住嘴,不可對首長夫人無禮?!?br/> 貴婦人臉色發(fā)黑,一只染了紅蔻丹的食指,指著她說不出話來。
之前還夸她美麗有氣質(zhì),眼瞎啊她?,F(xiàn)在她收回,美個屁,腦子里裝的全是屎。
常香枝冷笑:“喲,首長夫人,我好怕?!彼室馀呐男乜冢捯粢晦D(zhuǎn),譏笑:“她配當(dāng)首長夫人,哪位首長瞎了眼,這種極品也撿回家,還生了陶康樂,我真替他著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