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沉醉在宴席的美酒佳肴和歌舞聲中,南懷珂照例走到太后面前想要替她布菜,太后拉過她的手左看右看問:“真的沒有受傷?連劃傷都沒有?哪里痛了可要說,別自己藏著掖著?!?br/>
南懷珂還未回答時蕭硯已經(jīng)走來,先問了太后安,然后笑瞇瞇問南懷珂道:“表妹真的沒有受傷?要是哪里傷了別耽擱,快讓太后賜藥?!?br/>
太后就笑起來指著他說:“小滑頭吝嗇得很,怎么單要哀家這邊拿藥,你自己心疼表妹,就該是你自己噓寒問暖求醫(yī)送藥才對?!?br/>
這話聽著親昵,南懷珂低頭一笑并沒有搭腔。自從那天晚上蕭硯膽大妄為爬了國公府的墻,近來她始終提醒自己和他保持著距離。
“太后祖母這話這就不講道理了嘛?!笔挸巺s仿佛很受用,看她一眼笑起,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又對著太后哄著說:“表妹在宮中受傷,自然是要太后出藥的,孫兒無能,只能多出幾分力?!?br/>
太后慈愛地說:“你要在哀家面前這樣賴皮到幾歲,看看你表妹多厲害。你呢,長不大似的,生生讓珂兒笑話?!?br/>
“那渤海使臣這么自以為是,難道孫兒方才表現(xiàn)不好嗎?太后和表妹也不夸夸我?!?br/>
“哀家看你就沒珂兒好?!?br/>
蕭硯笑嘻嘻說:“自從太后有了小表妹就不疼我了,我不依。”
“哀家心疼你還不夠?難不成只許哀家理你,不疼珂兒?”
“太后照舊疼我就好,表妹有我看著啊?!?br/>
太后笑起來,假裝生氣著又說他幾句,一轉(zhuǎn)眼見南懷珂還穿著方才策馬的衣服,忙讓宮人引她去偏殿重新更衣梳妝。
知夏邊照顧她更衣邊說:“阿彌陀佛,方才嚇壞我了,這手?jǐn)Q得到現(xiàn)在還是通紅。小姐是不是事前很有把握,怎么不提前和我說呢,害人家白擔(dān)心半天。”
南懷珂笑道:“誰說我有把握?”
“呀,那小姐還強出頭?”
“我不是要強出頭,是覺得那渤海使臣的樣子實在可惡。自恃這幾年兵力強盛就蠢蠢欲動,今日若是不壓下他們的氣焰,來日他們還以為自己病貓變作老虎?!?br/>
“那小姐也犯不著冒險呀,難道滿朝文武還沒個人能制住他們?”
“好男不跟女斗,那些大臣們又怎么好意思和幾位女子較量,皇上若真尋一名武將出來和那幾個女子相斗那才真是勝之不武。”
知夏恍然大悟道:“原來小姐是氣這個呀。可是你也不和人家說一聲,你聽你聽,害我這顆心到現(xiàn)在還砰砰砰砰亂跳。所幸小姐沒有傷著,小姐當(dāng)時騎在馬上害怕不害怕?”
“我自然也是怕的,多虧了五皇子的坐騎。”
“那匹白蹄烏?”
“是啊,當(dāng)真是匹寶馬,跑起直道來我還沒見過這么專注的,讓它定下一線斷不會多走一步,果然名不虛傳?!?br/>
等這邊到出來回到席上時,皇后前去更衣,皇帝去偏殿聽朝下急報,公子小姐們早就已經(jīng)歡聲笑語混做一團(tuán)。她也并無相熟的人,因此仍自去太后跟前服侍,蕭硯已經(jīng)不在。
才走過去,太后就說起讓她把蕭硯找回來,南懷珂環(huán)顧四周熱鬧一片,就問曹女官道:“不知道八殿下是往哪個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