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燕十三被張?zhí)┦諡榘雮€弟子了!”
燕涇陽語氣低沉,看著湖中的景色。
“自從那個瞎子來了以后,那家伙就好運不斷,他遲早....
遲早會騎在我頭上的??!”
燕涇陽永遠也忘不了那個冬天。
明明是任意被人欺負(fù)的燕十三,卻因為燕涇陽在他娘忌日那一天,故意藏起了燕十三攢了許久的紙錢。
讓燕十三沒有燒紙錢給他娘,還故意說沒了紙錢,他娘在地下便會被凍死或餓死。
那時候燕十三只是一言不發(fā)地走了。
燕涇陽沒太當(dāng)一回事兒,誰知晚上回家的時候。
被突然躥出來的燕十三用石頭砸在腦袋上。
燕十三早早地就入了一品境,那時的燕涇陽根本不是他對手。
險些被對方活活給打死。
后來雖然燕十三受到了家法處置,丟了半條命。
讓燕涇陽狠狠出了一口惡氣,可那次的經(jīng)歷卻成為了他揮之不去的噩夢。
隨著年歲漸長,踏入修行之路。
久而久之,竟成為了自己的心結(jié)。
“吳叔,你說為什么會這樣?”
身穿灰袍的吳沛桐站在一旁,沉吟片刻。
“人與人之間的命格不同,有的可以互補合作,有的排斥。
一個人的運勢也會影響到周圍人的氣運。
李平安一來,燕十三的氣運便高漲?!?br/>
燕涇陽握緊了拳頭,“......那若是他死了呢?。 ?br/>
吳沛桐神色微微一變,“燕十三無論地位如何低微,亦是燕家子孫。
你可欺他辱他,萬萬不可動殺念!
否則,燕家不會容你!”
燕涇陽低下頭,“.....我說的不是燕十三..而是李平安?。 ?br/>
..............
湖畔明月,靜夜呢喃,微風(fēng)拂柳。
二人坐于亭內(nèi)。
身著灰袍的吳沛桐站于一側(cè)。
燕涇陽親自起身為李平安倒酒,“李先生,我敬您一杯,咱倆之前的恩怨就此一筆勾銷?!?br/>
李平安道:“公子說笑了,咱倆何時來的恩怨?”
李平安真不覺得自己和燕涇陽什么仇什么怨。
當(dāng)初在花月閣,燕涇陽打的金珠子。
讓李平安平白無故撿了幾日的酒錢。
在府門,燕涇陽未幫李平安稟報。
俗話說,幫是情分,不幫是本分。
更何況那時,二人尚且不相識。
所以李平安認(rèn)為二人實在談不上有過節(jié)。
燕涇陽沉默片刻,舉杯一飲而盡。
“先生寬宏大量?!?br/>
燕涇陽連喝了三杯,“先生,我便不繞彎子了。
我與那燕十三自幼有仇,他是我的一個心結(jié)。
我若是要一念通達,繼續(xù)走這條長生路。
日后,燕十三定被我所殺。
但是如今在先生有意無意的栽培下,燕十三得了這么多的便宜。
涇陽實在是心煩氣躁,倘若先生愿意從此不與燕十三來往。
南國公府自會對先生感恩戴德,涇陽也會感激先生!”
李平安愣了片刻,似乎懷疑自己聽錯了。
又想起二夫人的精明伶俐,再看看她的兒子。
忍不住心里狐疑,燕涇陽真是二夫人的親生兒子嗎?
怎么可以這么愚蠢?
幾息過后,李平安徐徐開口。
“涇陽公子與十三公子的恩怨,與在下并無任何干系。
至于要斷絕與十三公子的往來,恕在下不能接受這個無理的要求?!?br/>
李平安已經(jīng)說得很客氣了。
直白點就是,“你他娘的誰?。坷献痈l交往用你說三道四?”
燕涇陽的臉色漸漸冷了下來,深吐出一口氣,站起身。
“我記得先生之前說過,自己并不是修行中人吧?”
李平安點點頭,“不錯?!?br/>
燕涇陽盯著李平安臉部的每一個細(xì)節(jié),似乎是在確定對方有沒有在撒謊。
隨后他站起身負(fù)著手,走出亭內(nèi)。
亭內(nèi),只余站立的吳沛桐和李平安。
感受到對面的殺意。
李平安愣了片刻,隨后不由得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