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果是喻言一手帶起來的,小姑娘很有靈氣,也好學(xué),再加上其實喻言只比她大一歲而已,兩人關(guān)系也還不錯。
明天是德瑪西亞杯決賽,要不要回去,喻言依然有點猶豫。
早上九點半,她盤腿坐在酒店單人床床邊,一臉糾結(jié)。
她坐著的那張床上,江御景半身掩在被子里,手臂撐著床面支起上半身,臉上的表情陰沉的可以嚇哭小朋友。
一看就是剛被吵起來非常不爽的樣子。
然而他的不高興態(tài)度對喻言造不成任何影響,她像沒看見一樣,弓身撐著下巴,皺著張臉:“景哥——”
她剛來得及叫他一聲,江御景抬手擋在她眼前,打斷,
“誰讓你穿著牛仔褲上我的床的?”
“……”
喻言憂郁道:“我遇到了無法抉擇的大危機(jī),你在意的竟然是你的床?!?br/>
“哦,行,那你說,如果不是mak基地被戰(zhàn)斗機(jī)空襲這種程度的問題我就把你丟出去?!?br/> 男人聲音里還帶著將醒未醒的沙啞,頭發(fā)睡得有點亂,右邊比左邊要塌一點點,看上去莫名可愛。
看都沒看她,懶洋洋半瞌著眼倚靠在床頭。
“我前男友和我學(xué)生勾搭在一起了,我學(xué)生現(xiàn)在要退學(xué)?!?br/>
江御景眼睛唰地睜開了。
漆黑眸底還纏著惺忪霧氣,緩緩開口:“所以?你發(fā)現(xiàn)你對你前男友舊情復(fù)燃余情未了?”
喻言有點苦惱:“但是我那前男友是個渣男,我怕小姑娘被騙?!?br/> “她沒成年?”
“比我小一歲?!?br/> “哦,那她自己的行為自己不能負(fù)責(zé)?你操什么心?”
“但是,明明知道對方是個渣男了,就這么看著她往火坑里跳總覺得……”喻言皺了皺眉,沒說下去。
男人慢悠悠打了個哈欠:“那你就提醒她一下。”
“那如果她不聽我的怎么辦,陷入愛情中的人,眼神可能不太好?!?br/>
江御景眉梢挑了挑看著她,
“你是她媽?”
“……”
喻言皺著臉想了想,驀地,她撲騰著直起身來,半跪在床上,腦袋往前湊了湊:“景哥,我們能贏的吧,明天?!?br/> 男人輕描淡寫瞥她一眼,鼻腔嗯出一聲。
女人瞬間塌了眉,看上去有點失望:“那我更想看了,怎么辦,能輸嗎?要么你打個假賽吧?”
“……”
江御景靠在床頭,抬臂,沖她招招手。
喻言撐著床往前,蹭過去。
他長臂一伸,食指抵著她額頭往后推,輕微一個使力,喻言啪嘰一下,仰倒在床上。
酒店的床很軟,上面還有一層被子,她脊背貼上去床墊彈了兩下,人陷下去了。
“……”
喻言掙扎著爬起來,怒視過去。
江御景看著她在被單里掙扎,表情平淡,唇邊翹起的弧度卻奇異柔和:“放心?!?br/> 喻言一愣。
“回家等著,會贏的?!?br/>
喻言買了當(dāng)天下午的高鐵票,回到上海下午四點。
她沒回家,直接拖著箱子去了店里,一推門進(jìn)去,就看見安德在跟顏果說話。
小姑娘眉眼精致,往常的燦爛笑容沒了蹤影,此時只垂著眼,表情很淡。
喻言拖著箱子,走過去,腳步聲和箱子拖動的聲音在大理石的地面上撞出突兀響動。
她看著顏果,平靜出聲:“愿意跟我聊聊嗎?”
小姑娘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先是皺了皺眉,最后猶豫著點頭。
兩個人走到二樓角落一張桌坐下,喻言腦內(nèi)還在組織喻言,顏果先說話了。
微微低了低頭,跟她道歉:“喻老師,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搶走他的?!?br/>
“……”
喻言:?
搶走誰?
喻言挑著眉,沒說話。
顏果長嘆口氣:“其實我知道的,分手以后你心里還是在乎啟鳴的,你也在等著他來找你吧,等著他服軟道歉,我很抱歉,在你們倆感情有問題的時候出現(xiàn)?!?br/>
喻言嘴角抽了抽:“我們倆感情沒什么問題……”
顏果一臉同情:“喻老師,大家同為女生,我明白的?!?br/>
原本,喻言找顏果聊聊的目的是想提醒她一下,現(xiàn)在看來,這姑娘毒中的深,恐怕沒辦法解。
于是,她撐著腦袋,也就當(dāng)聽她講故事。
要走人了,講話也似乎沒什么好顧慮的,這大半年來,喻言從來沒見過這么巧舌如簧的顏果。
她似乎總是安安靜靜的看著她,跟著她,偷偷的做記錄,喻言從一開始就注意到了,只是一直都沒說。
甜品或者任何與吃有關(guān)的這一行,最開始本來就是這樣的,從最基層跟著默默記,偷偷學(xué),只是,在這個階段之后就一定要有自己的東西在里面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