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龍村劉家大院里,前前后后來了好幾波醫(yī)生。
劉大鵬躺在床上,除了偶爾哭急尿嚎地喊一嗓子“有狼啊”,就再也不會說別的,連爹媽都不認識。
從省城請來的名醫(yī)摘下聽診器,抱歉地說道,“劉總,貴公子驚懼過度,解鈴還須系鈴人。要想恢復正常,還原當時的情景或許對他有好處,其他的,我也沒有辦法?!?br/>
說完,醫(yī)生開了些鎮(zhèn)定劑,以防劉大鵬有暴力傾向,隨后離開了劉家。
劉大鵬的老娘李玉紅在一邊抹著眼淚,“劉武,你不是混的挺厲害嗎?你兒子現(xiàn)在被孟浩那個雜種欺負成這樣,你連個屁都沒有!”
“玉紅,這哪就看出是孟浩干的了,一個證人都沒有,你兒子就知道狼啊狼啊的,跟孟浩有什么關(guān)系?!眲⑽渥谝贿叴怪^抽著煙。
“怎么不是孟浩,黃毛他們幾個不都說了,他們昨晚是要去砍孟浩的果樹,才看見狼了,嚇出了事。他們就是證人!”
“這事要不是孟浩,還能有誰?趕緊報警,把孟浩那個雜種抓起來!”
李玉紅一把搶過劉大鵬正在往嘴里塞的襪子,扔在地上。
劉武對這個農(nóng)村傻老娘們也是無語了,真是頭發(fā)長見識短。
報警的話,抓的人那還能是孟浩,劉大鵬都得被人摁進去。
再說了,報警說什么,說孟浩指使教唆狼群故意傷害?
不得被人當做精神病才怪。
“行了,這事我會處理的,你就伺候好你兒子,別的就別管了。”
說完,劉武把抽了半根的中華往地上一甩,出門開車去了鎮(zhèn)上。
蔣忠明的家是一棟四層小樓,蔣忠明一伙人正在頂樓打著麻將,煙霧繚繞。
劉武一進門,搬了把椅子坐在蔣忠明后面,甩了幾張紅票子放在桌上,從最后一摞麻將里拿出兩顆牌,看都不看,放在一邊。
“哎喲,杠上開花!自摸了!”蔣忠明哈哈大笑。
“嘩啦啦——”
一局結(jié)束,劉武買的兩匹馬全是蔣忠明的莊,兩個人大賺一筆。
“老弟行啊,一來就點火,火力真旺??!”
蔣忠明半天沒開胡,這會兒借著劉武的火氣回了點本,眉開眼笑。
劉武也不多說,就是坐在蔣忠明身邊默默買馬,輸贏隨意,倒是讓蔣忠明贏了不少錢。
牌局結(jié)束,蔣忠明家里支起了酒桌。
“怎么了,老弟,從上午來就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采砂的事不是干得挺漂亮嗎?一天一萬塊錢沒問題吧?”蔣忠明給劉武倒上酒。
劉武呲溜一口喝干,“砂場是都挺好,光說這個月少說就得掙五十個。是我家大鵬啊,完犢子玩意,一點也不讓人省心,愁死我了?!?br/>
旁邊小弟趕緊把酒又給滿上。
“我大侄子怎么了?”蔣忠明一臉關(guān)切。
劉武多少知道一些,劉大鵬因為白素素與孟浩產(chǎn)生的恩怨,添油加醋地說了一番。
蔣忠明氣得死死捏住酒杯,“老弟,大侄子的事包在我身上,你盡管放心好了,孟浩那個雜種,我他媽弄死他!”
“啪——”
兩個人酒杯一碰,一飲而盡。
孟浩果園里轉(zhuǎn)了一圈,中午又回家給新月山莊送了菜。
本來想到劉大鵬能夠惡有惡報,心里十分舒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