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玩著手里小巧的錄音筆,方正的嘴角拉開了一絲微笑。
做戲做全套,王華本來還想著方正在里面多待幾天,做做樣子的,倒是忘了蔡長霖這個急先鋒,片刻都坐不住。
也還好,王俊杰也是同樣的急不可耐,方正剛落網(wǎng),他就迫不及待的帶著陳德正來耀武揚威了,倒也省得了方正一些麻煩。
回到了自己的老巢,就見到蔡長霖四仰八叉的坐在了石階,斜靠在了門板上,那一副模樣,實在讓方正有些忍俊不禁。
黑色的西裝隨意扔在了一旁,白色的襯衫,被暴力的扯開了幾個紐扣,露出了里面寬闊的胸膛,卷起的褲管,一腿的黑毛。
這么好的一套衣服,硬是被他折騰出了狂野的滋味,你說浪費吧!有點,可是別人硬是穿出了自己的風(fēng)格啊,你能說說嘛?
拎起一罐啤酒,朝著方正扔了過去,蔡長霖直接說道“過來,陪我喝酒?!?br/> 大大咧咧的一屁股坐在了石階上,方正也絲毫不在意的扯開了啤酒,就給自己灌了一口,冰鎮(zhèn)的啤酒沿著喉嚨下肚,頓時讓的方正打了一個寒顫,長聲說道“爽!”
殘陽以殘,晚風(fēng)中帶著一絲獨特的涼意。
手臂撐在了石階上,方正愜意的斜躺了下去,望著微紅的天際線,打趣道“你說你失戀了?”
“你怎么知道的?”蔡長霖的目光,從晚風(fēng)中抽了出來,落在了方正的臉上,詫異的問道
“劉菲送我回來的時候,路上跟我說的。”從天際線回過頭來,方正看著蔡長霖,認真的問道“菜頭,你是不是真的喜歡那個姑娘?”
“喜歡?”皺著眉頭呢儂了一句,他便從方正的身上抽回了目光,咧嘴說道“我特么的怎么知道是不是喜歡?!?br/> 方正嘴巴張了張,剛想開口說話,便聽到蔡長霖自顧自的說道“可是,你說這么好看的一個姑娘,脾氣還不錯,不追不就沒有天理了嗎?鮮花插那坨牛糞不是插,何況我這么一坨有營養(yǎng)的牛糞?!?br/> 聽到他這么一說,方正感覺自己的嘴角都開始莫名的抽搐,給蔡長霖豎起了一個大拇指,說道“兄弟,你牛!”
他沉默了一下,又說道“可是,你了解她嗎?”
蔡長霖也懶得理會方正,給自己灌了一口啤酒,繼續(xù)說道“男人喜歡女人,天經(jīng)地義啊,我又沒有打算跟她交朋友,要了解她干嘛?放著那么好的一個女人不追,還特么是沒天理嗎!”
話糙理不糙,方正想想還真是這么一個理,然后他也不抽搐了,點頭說道“好像有點道理,然后你就失戀啦?”
“失戀個屁!”罵了一句,蔡長霖斜撇著方正,說道“你懂什么,我這叫戰(zhàn)略性失敗,待我重整旗鼓,重新來過,必將馬踏南山?!?br/> 方正在晚風(fēng)中抽搐,蕭瑟了一地板,也開口罵道“那你給老子豬鼻子插蔥,裝什么相,老子還他媽的怕你失戀想不開,搞個自殺什么的?!?br/> 蔡長霖也不說話,看著方正的目光就好像在看一個白癡一般。
他還不等方正惱羞成怒,便又轉(zhuǎn)開了目光,小聲的嘀咕道“不是說難過的人都要喝酒嗎?我也想找找那個意境,畢竟我現(xiàn)在也是失意的人啊!”
“滾你丫的,浪費老子表情?!狈秸滩涣肆?直接捏著手里的那個易拉罐,朝著蔡長霖砸了過去,罵道“大晚上不睡覺,抽什么瘋。”
說著也不等蔡長霖回答,便長身而起,串進了門內(nèi)。
“大晚上?”看著天際線掛著的那一輪紅日,蔡長霖古怪的笑道
然后他也莫名的打了一個寒顫,說道“媽的,這啤酒就是不能喝,憋得老子一肚子的馬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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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夜,濃!
“別忘!”
“我等你,等你....”
......
一抹紫色,熟悉而又陌生的聲音,如同從云端之上傳下,隔著層層白鸞,回音縹緲,經(jīng)久不息!
她是誰?
我又是誰?
她在等我,等我!
豁然的驚醒,和往常一樣,渾身已經(jīng)被冷汗打濕,深沉的夜色雖然已經(jīng)開始消散,房間內(nèi)卻依舊濃得化不開的黑。
又是這個夢,又是那個人!
習(xí)慣性的吐出一口長氣,方正無力的倒在了床上,拉過被子,將自己完全淹沒。
討厭黑夜,討厭黑夜下的自己!
難得安靜的過了一天!
修行....
“行,我等下就到?!睊炝穗娫?看著手里的手機,方正嘴角卻是露出了一抹古怪的笑容,這一大清早的,就有了一個他意想不到的人,給他打了一通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