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貴妃的事已經(jīng)水落石出,林錦初卸下了心中的重?fù)?dān),與林錦晨兩人在門口嘰嘰喳喳的說了許久。
直到大堂的林大人繃不住,有些吃大兒的醋了,自己的女兒可沒有對自己這么親近,才走出門口咳了咳,“你妹妹身子弱,你拉她在門外站著,這是做哥哥的樣子么?”
林錦晨聽見父親的話,才想起妹妹的身子弱,他道歉的對林錦初笑了笑,拉著林錦初的手走入了大堂。
入了大堂,林錦晨又有些關(guān)心的問林錦初道:”姑姑在宮中可好?“雖然他在宮外與姑姑并不如妹妹親近,可是自母親去世后,自己的許多東西,都是姑姑親自準(zhǔn)備了托人過送過來的。
”姑姑在宮中幾度沉浮,什么大風(fēng)大浪沒有見過?哥哥放心吧。“林錦晨微笑著說道,若是以前,她一定會說圣上對姑姑一片情深,而如今她卻不敢這么肯定了。
林錦晨聽了,放心的點了點頭,林家下人并不多,而林家人說話的時候,又不喜人在一旁伺候,如今大堂上,倒并沒有什么人。
林錦晨思慮了半晌說道:”你與姑姑說,讓她查查王美人娘家的人?!?br/> 王美人之死與王美人娘家的人有關(guān),這還是林錦晨從太子哪兒得知的,太子手上有的是耳目,但哥哥是憑什么知道的?林錦初有些驚訝的看向了林錦晨。
林錦晨以為自己的妹妹不大明白自己的意思,便進(jìn)一步解釋道:”我與王美人娘家的嫡幼子是同窗,身負(fù)家中榮寵的姐姐死了,他并沒有任何悲傷懊惱之意,而王侍郎家中妻妾不寧又是出了名的。若是王家的主母逼迫從家中帶來的丫鬟暗害王美人,也是說得通的?!罢f完,他又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頭道:”這也是我的猜想而已?!?br/> ”哥哥,你并沒有錯?!傲皱\初拉著林錦晨的袖子道:”我今兒去求了太子,太子也讓我關(guān)注王美人的娘家人呢?!?br/> 林大人看著兒女一言一語,似乎想到了當(dāng)年自己與林貴妃小時候,心中十分欣慰。他剛來京中,并沒有站穩(wěn)腳跟,妹妹的事他居然沒有一對兒女能幫上忙,他不由得淡淡的嘆了一口氣,”你姑姑知道是王美人之死與娘家人有關(guān),她需要我們怎么做?“
”姑姑說了,我們什么都不要做?!傲皱\初脆生生的說道,姑姑在宮中這么久,并不是沒有成算的人,之前只是找不到真正暗害王美人的人而已,如今找到了,必有后棋。
林大人并不知道林錦初在宮中的事,只沉穩(wěn)的點了點頭,將兒子叫去考校功課了,如今他們林家在京城中實在太渺小,如今他可做的,便是管教好一對兒女,不給妹妹拖后腿了。
林錦初回到自己的廂房,愉快的在床上打了一個滾兒,莫名的,她還能感受到自己鼻尖那隱隱的青草香味,她從床上爬了起來,又去了自己的小書房,看了掛在自己書房上的那副小貓嬉戲圖片刻,翻出了紙筆來,太子都說了是她師傅了,她一定要將這小貓嬉戲圖畫得更好才是。
不知道林貴妃在其中做了什么,王美人之案如破竹一般破了,此事水落石出之時讓眾人皆驚,暗害王美人的人居然是她的嫡母,原因只是怕王美人誕下皇子之后,王美人的姨娘的聲勢在家中更加水漲船高,而其嫡母聽說宮中已經(jīng)查出害王美人之人是林貴妃時,還做著將自己的嫡幼女送去宮中的美夢呢。
圣上查出此事也格外憤怒,世上哪有嫡母暗害女兒的道理?更何況這女兒還懷著圣上的孩子,圣上震怒之下,將王美人的嫡母判了千刀萬剮之刑,并將她的兒女們通通貶為了奴仆,至于王左侍郎,因為治家不嚴(yán),被擼了官帽,坐冷板凳去了。
圣上判了王家之罪后,第一個入的不是林貴妃宮中,而是入的賢妃宮中。
賢妃跪在佛像前,面上虔誠,口中念念有詞,一個小宮女急急的走了進(jìn)來對賢妃道:“賢妃娘娘,圣上來了。”
賢妃手微微一抖,那成串的佛珠居然一粒一粒的落在了地上,她又念了幾句佛經(jīng),才鎮(zhèn)定了心神,走出了小佛堂。
“圣上,臣妾有罪?!辟t妃剛見到圣上便直直的跪了下來,地上的噗通聲讓眾人聽了都覺得膝蓋生生的疼。
圣上并沒有如以前一般對賢妃的敬重,而先是在內(nèi)侍的伺候下,找了一把舒適的椅子坐下了,才看著賢妃似笑非笑的問道:“賢妃何罪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