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走出門外,無論如何,任大人、任夫人這一夜都別想好睡了。
任大人見太子走遠了,才咬著牙,對著跪坐在地上的女兒狠狠的抽了一巴掌道:“我任家怎么出了你這樣一個不肖女兒?”明明可以坐上皇后的寶位連帶著肖家成為皇親國戚的,卻不料這么多年來的錦衣玉食通通喂了狗。
任夫人從小疼寵這個女兒,實在難以相信女兒會獲得了太子這樣好的男人之外,還會去與別的男人有私情,“實情到底如何,你到底是說呀。”
任婷被父親的一個耳光打到耳朵轟隆隆的響,母親的話讓她遲鈍的掀了掀眼,什么??菔癄€后宮只有我一人?當(dāng)我是傻子?那便讓我這個傻子最后反咬你一口吧,“母親,是三皇子逼我,三皇子逼我的呀。他派人將我擄到雞鳴寺,又在我身上放了不明不白的信,才讓太子如此暴怒?!?br/>
“呵……你當(dāng)大家是傻子?皇寺因為你過去,特地加強了防衛(wèi),誰還會去觸這個霉頭?除了你自己跑出來別無他法!”任大人怒道。
這個女兒到了這個關(guān)頭還不愿意說實話,她被任家培育了這么多年,心中只想的是自己,任大人心中閃過一絲悲涼,“太子也算憐惜任家,將你交給了我們處置,不過幾日,你便病逝了吧。”
雖然不知道這里面的細枝末節(jié),但他卻從女兒口中得出了三皇子的名字,毀了家家家中的錦繡大道,還想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一般?任大人心中已經(jīng)下定了決心,他與三皇子,不死不休。
任夫人能培育出讓南宮公主一眼看中的女兒,便一定是有心計的女子,她聽了自己曾經(jīng)最心愛的女兒說出那樣的話來的時候,她站了起來,只擦了擦眼角,對任大人說道:“老爺,看在您與她一場父女的份上,此事讓我來做吧?!逼鸫a她能讓她死得不那么難受。
“什么?母親,我不要死,我以后只要做太子妃的呀,我以后是要做皇后的?!比捂冒c在地上,還在做最后的掙扎。
任夫人強忍住心中的難受,只對身邊的婆子使了一個眼色,“送小姐回房吧?!?br/>
這兩個婆子知道自己探聽了這么機密的事,只怕自己看不到明天早上的太陽了,她們心生怨恨,拖任婷的時候也格外用力。
任婷尖叫了起來,一個婆子看了看老爺夫人的表情,將自己的腰間的手帕塞到了任婷的口中,將任婷如死豬一般的拖了出去。
十一跟著太子將任婷送到了任府,她在太子身后恭敬道:“太子,若無事的話,我便去守著郡主了?!?br/>
太子掀了掀眼,突的想到了什么說道:“你去皇寺通知五皇子,說雞鳴寺出事了。”
五皇子?十一睜大了眼睛,太子這是……?只不過既然是太子的命令,她都無條件去遵守的,她點了點頭,消失在夜色中。
第二日,天剛蒙蒙亮,林錦初的房門便被人無情的踹開來,思鈴到了深夜才睡著,如今被人嚇得微微一抖,連忙又警惕的爬了起來。
“表妹,表妹你還好?”五皇子穿著一身戎裝從屋外走來,帶著陣陣的冷氣。
思鈴見到是五皇子,才松了一口氣,在太子面前她不敢放肆,但是五皇子是慣常喜歡開玩笑的,她倒敢埋怨一二,“五皇子,您小聲一些,昨兒郡主一晚沒睡好呢?!?br/>
五皇子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實在是太過于著急,他摸了摸自己的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這不是太急了么?”
兩人正說著,床幃里的人已經(jīng)慢慢醒來了,不怪林錦初睡得不沉,而怪五皇子這個大嗓門喉嚨太大。
五皇子聽見里面的響動,連忙將床幃打開,“表妹,表妹你還好么?”
經(jīng)過昨日的殺戮,林錦初仍有些心神不寧,只不過她不想要表哥擔(dān)心,便扯了扯唇角道:“我好得很呢。”
只是一個人的氣色到底好還是不好,五皇子一眼便能看出來,他一屁股坐在林錦初的床邊,“這群不長眼的山賊怎么到了雞鳴寺呢?難道是有人想對我林家下手不成?“如今林貴妃勢大,唯一的哥哥又要娶圣上的嫡親妹妹,其親人的身份已不是弱點了,只怕有心針對林家的人會越來越多。
任婷一事關(guān)乎到太子的臉面,林錦初并不想將這件事全須全尾的講出來,只能靜默著等著五皇子腦補,最后才嘆了一口氣道:“也許這都是巧合?!?br/>
“巧合?哪兒有這樣的巧合。初姐兒,你還是太過于良善?!蔽寤首訐]了揮手到。
林錦初莫名被五皇子戴了一頂良善的帽子,面上有些詭異,直到衛(wèi)珍走了進來,她才緩和了神色。
“你這是在做什么?”衛(wèi)珍一進門,便皺著眉走向五皇子,“初姐兒昨兒已經(jīng)折騰一晚上了,你這么清早還來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