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鄭丹一家人進來,屋內(nèi)的人幾乎都是掃了一眼就轉(zhuǎn)過頭去,有些人眼中還帶著一絲不削。只有一個年紀(jì)將近五十歲的男子走了上來,沖著鄭丹三人無奈的笑了笑。
“大哥,爸的情況怎么樣?”看到病床上躺著的父親,劉琴眼圈一紅,略微哽咽的問道
。
“你還有臉問爸的病情?”不等那男子開口,病床邊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尖酸刻薄的開口說道。
“二姐,你怎么能這么說我?!眲⑶傺壑虚W過一抹痛苦的神色說道。
女子不屑的笑了一聲道:“爸的病是怎么來的?還不都是為了你家那點破事兒操心操的?醫(yī)生囑咐多少次了,不能讓老爺子操心勞累,老爺子身體情況你不知道么?竟然還跑去跟老爺子借錢?”
“我……”劉琴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么反駁,因為她前一陣確實找自己父親借錢去了,鄭家龍落魄,她不能不管啊??删退阕约撼赣H借錢又怎么樣?父親的積蓄,幾乎都是自己以前每年過年過節(jié)的時候給的,難道現(xiàn)在自己有難了,找父親幫下忙都不行嗎?
明明自己沒有做錯,但這些話她還不能說,如果說出來就顯得她小氣了,更是能讓這些人抓到話柄。
“你什么你?難道爸現(xiàn)在病重,不是因為你家那點破事兒么?”女人仍舊不依不饒的說道。
病房中這些人都是劉琴的親戚,然而此時卻是沒有一個人開口為她說話,這些人……當(dāng)初鄭家龍還是鄭家家主時,那可是成天跟在自己身后巴結(jié)著自己的人啊!成天血濃于水的掛在嘴邊,想盡一切辦法在自己身上討到一些好處的人?。?br/>
“行了,你給我少說兩句!”此時劉琴的大哥忍不住呵斥道。
“我說兩句怎么了!她把爸氣成這樣,我還不能說了?”劉琴的二姐雙手掐腰,跟潑婦罵街似的扯著嗓子喊道。<>
“這里是醫(yī)院,你吵什么吵!”劉琴的大哥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再次呵斥道。
“醫(yī)院怎么了,這里不歡迎他們鄭家,讓他們滾出去!”劉琴二姐非??瘫〉牧R道。
劉琴的眼淚終于忍不住了,唰唰的流了下來。
“劉琴啊,你還是走吧。”這時又有人開口了,紛紛勸著劉琴離開。
這就是人性的冷漠,窮人在鬧市街頭,耍十把鋼鉤鉤不到親人骨肉;富人遠居深山,用棍棒打不盡無義的賓朋
。
鄭丹突然轉(zhuǎn)過身推開病房門跑了出去,蕭晨皺起眉頭,沖著回過頭來的鄭家龍點了點頭,隨后追了出來。
鄭丹一路跑到走廊的盡頭,趴到了窗臺上,頭深深的埋在衣袖間。蕭晨從后面看去,能夠看到她那消瘦的小肩膀在一陣陣的聳動,看的讓人有些心疼。
嘆了口氣,邁步走到鄭丹的身后,蕭晨將手掌放在了鄭丹的肩膀上,他明顯感到鄭丹的身子都是微微一顫。
蕭晨想要扶起鄭丹,然而鄭丹確實掙扎著不抬頭,蕭晨如果想強行讓她抬頭自然沒問題,可是這樣他哪忍心呢,嘆息道:“社會就是這個樣子,當(dāng)你還是個孩子,沒有接觸到它的時候,你永遠不知道它到底有多么的骯臟,很多人的眼中,只有錢?!?br/>
鄭丹的抽泣聲小了,頭雖然還埋在衣袖里,但小耳朵確實立了起來,在聽蕭晨說話。
蕭晨笑了笑,手掌輕輕放在她的肩頭,繼續(xù)說道:“其實快樂和難過是可以選擇的,對于讓你難過的人,何不試著去忽視他們的存在呢,雖然這有點自欺欺人,不過這個辦法卻是很好用,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沒看到,和看到了假裝看不到是沒有什么區(qū)別的。<>(好看的小說)”
“我給你講個小故事吧?!笔挸炕剡^頭看著鄭丹的小腦袋說道。
鄭丹沒有動,但抽泣的聲音已經(jīng)停止了,蕭晨開口道:“伊斯蘭教的創(chuàng)立者默罕默德,當(dāng)初在剛創(chuàng)立伊斯蘭教時到處去演講,他要通過演講去讓人們認(rèn)可他的教派,認(rèn)可他感悟到的那些理念。”
“有一天,默罕默德來到了一個小村莊,他把村子里的人都叫到了一起,對他們說道:‘你們相不相信,我能把村子外的那座大山來到我的面前?’村民們自然是不信了,紛紛的搖頭,默罕默德點頭說道;‘好,那我明天就示范給你們看?!?br/>
“村民們都覺得這件事情很有意思,第二天全都來看默罕默德的表演,默罕默德站在村子外,當(dāng)著全村的人舉起手,沖著那大山喊道:‘大山啊大山,你快到我的身前來吧。’喊完后村民都看著那大山,期待奇跡的出現(xiàn),可是讓他們失望的是,大山一動不動,依然屹立在村子外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