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挽歌低垂下了眼簾,往后仰躺在了床上,仿佛自言自語般地說道:“我怎么就這么倒霉,好端端地去參加一個宴會也遇到視我為肉中刺的女人,更是被推得落水?!?br/>
她輕輕咬了一下嘴唇,“算了,大概是我不討人喜歡,怪不到別人身上?!?br/>
看著沒有一絲活力的蘇挽歌,顧默軒的笑意收了起來,愧疚冒出了頭,并再也止不住了。
蘇挽歌很安靜,半晌才轉(zhuǎn)過頭來,“我口渴了!”
顧默軒看了她一眼,下意識地去給她倒了一杯溫水。
蘇挽歌半坐了起來,有些遲疑地看著顧默軒手中的水杯。
“溫度剛好,不燙。”顧默軒的口氣一反常態(tài)的溫和。
蘇挽歌這才露出了笑意,將水杯接了過來,抿了小口。
站在一旁的溫兆謙不可思議地望著顧默軒,垂在身側(cè)的手蠢蠢欲動,這次是真想摸摸顧默軒的額頭,他確定沒有發(fā)燒?
顧默軒微微側(cè)過頭,眼神冷沉地望著溫兆謙。
溫兆謙忍不住笑了,“墨軒,我倒是覺得要是將來你混不下去,當(dāng)一個保姆還是挺稱職的!”
蘇挽歌冷不丁被水狠狠嗆了下,一邊笑一邊忍不住咳嗽。
她不由自主地望著顧默軒,腦子里已經(jīng)忍不住描繪了顧默軒當(dāng)保姆的樣子。
竟然覺得……還不錯,至少顧某人挺賞心悅目。
周身的空氣瞬間凝固,溫兆謙仍舊在笑。
顧默軒瞥了他一眼,冷聲說道:“你繼續(xù)笑,我衷心希望你的好心情能一直保持下去?!?br/>
溫兆謙的心頭一顫,臉上的笑容有些維持不下去。
蘇挽歌緩過了氣,不怕死地說道:“原來我還不覺得,顧默軒,你挺適合保姆這個職業(yè)的,你要是混不下去,以后我高薪聘請你??!”
溫兆謙的眼皮跳了跳,看著顧默軒越發(fā)平靜的臉龐,忍不住悄悄往后退了一步。
作為朋友,溫兆謙哪能不知道這是顧默軒盛怒的表現(xiàn)。
“表妹,那個……我突然想到公司還有事情等著我處理,我得先走了,下次再來看你?!?br/>
蘇挽歌撇了他一眼,溫兆謙笑得訕訕,說完這句話腳底一溜煙很快就跑了。
蘇挽歌撇了撇嘴,心里對溫兆謙說不出的嫌棄。
真沒義氣!
念頭剛剛在腦海中閃過,蘇挽歌就看見顧默軒冷沉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
蘇挽歌微微僵硬,低著頭抿著水,慢條斯理地將一杯溫水喝了干凈,才將空杯子往他面前一遞。
顧默軒微微垂下眼簾,目光在蘇挽歌伸出的手上一頓,卻沒有動作。
蘇挽歌伸出的手有些尷尬地落在半空,顧默軒突然俯身,蘇挽歌下意識地后退,眸中閃過驚慌之色。
“我好像頭有點……”蘇挽歌下意識地將這句話搬了出來。
“好,我?guī)湍憬嗅t(yī)生!”顧默軒一字一頓地說道。
蘇挽歌咽了下口水,看在幾乎近在咫尺的俊臉,更是懊惱不已,只好尷尬笑笑,“我是說我大概是睡眠不足,突然有點想要睡了!”
顧默軒嘴角微微一勾,并沒有半分后退,“我記得你昨天睡的比我早?!?br/>
蘇挽歌噎住,顧默軒反而是更逼近了一步。
蘇挽歌瞳孔一縮,手腳并用地往后退,可是大意之下,她竟然從病床的另外一側(cè)滾了下去。
四腳朝天,蘇挽歌只覺得尾椎骨一陣專心的疼,連連吸氣。
顧默軒看著很是滑稽的蘇挽歌,心中的氣順了。
“不起來,躺地上比床上要舒服?”見蘇挽歌遲遲沒有起來,顧默軒眉間微蹙,問了一句。
蘇挽歌簡直是欲哭無淚,稍微一動,尾椎骨就是鉆心的疼痛,“我起不來!”
顧默軒邁動長腿,走到了病床的另外一側(cè),“怎么了?”
蘇挽歌咬了咬唇,難得有些羞愧,只是勉強動了動,就是一陣疼痛。
顧默軒再次問了一句,“怎么了?”
蘇挽歌別開了腦袋,避開了顧默軒的目光,“我摔倒屁股了,尾椎骨疼?!?br/>
顧默軒微微一怔,目光下意識地落在蘇挽歌的腰部一下。
說了之后,顧默軒反而什么動作都沒有,蘇挽歌瞪了眼顧默軒,惱羞成怒地道:“快點把我扶起來!”
顧默軒有些莞爾,黑眸中笑意流轉(zhuǎn),走過去彎腰,輕而易舉地將蘇挽歌橫抱了起來。
蘇挽歌反應(yīng)不過來地驚呼了一聲,顧默軒將她放在床上的瞬間,屁股接觸到床板就是一陣刺痛,蘇挽歌下意識地?fù)ё×祟櫮幍牟弊?,將脖子盡量地離開床板。
顧默軒有些茫然,蘇挽歌忿忿地說了一聲,“都說了我傷到了屁股了,讓我趴著!”
顧默軒眉梢微揚,低沉的笑聲傳進蘇挽歌的耳畔。
蘇挽歌的耳跡紅了紅,提高了聲音,“快點把我放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