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在心中叫出“怎么可能”的,還有一百多名沈征的部下。
這些新兵已經見識過了小隊長的厲害,但他們實在是想不到小隊長能厲害到這種程度。
蟲力值達到62的老兵,那是什么概念?
那已經是第二編隊中的頂級戰(zhàn)力,是超越了小隊長力量的存在了。
就這么被打飛了?還個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風宇看著被打飛的老兵,半張著嘴,實在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這位老兵雖然沒有官階,但實力卻不弱,只是因為小毛病太多,而且頭腦比較簡單確實不適合當軍官,所以才一直只是個普通士兵。
但他的軍薪,卻與各個小隊長相當,因為實力擺在那兒――他高達62的蟲力,早超越了第二編隊中所有的小隊長,而他豐富的戰(zhàn)場經驗,更是令小隊長們望塵莫及。
雖然沈征的蟲力達到66,超越了這位老兵,但在風宇看來,沈征根本沒受過格斗訓練,也沒正規(guī)學過蟲力的使用,典型的有錢沒學會怎么花,紙上談兵還可以,實戰(zhàn)肯定不行。
可他怎么也沒想到,沈征竟然只用了一擊,就將隊里最強的戰(zhàn)士打飛了!
“醫(yī)療兵,快!”風宇好半天才緩過神來,見那老兵倒在地上沒起來,急忙吩咐副官找醫(yī)療兵來救助。
“怎么樣,沒事吧?”沈征也緊張地湊了過來。
“還好。”醫(yī)療兵在檢查了一番后一笑,“只是被震昏過去了而已。這力量拿捏得可真準,多一分力就會受傷,少一分力他就能跳起來再站。厲害!”
他這么一夸,沈征在部下們眼里的形象立時又高了一大截。
“你小子……”風宇看著沈征,不知說什么好。他現(xiàn)在腦子里太亂,亂到他沒能想到“遺傳記憶”這回事。
而就在這時,緊急警報又突然響了起來,風宇不由臉色一變,顧不得太多:“立刻集合,身肩重任各就其位,準備抵抗蟲潮!”
不知為什么,沈征此時已經沒了初次作戰(zhàn)時的緊張與畏懼,心中十分平靜。他用目光掃過自己的一百名部下,沉聲說:“馬上到武器庫領取自己的武器與護甲,對蟲力應用仍有些陌生的,在準備時間里自己多使用蟲力,以強化熟練度。”
“是!”所有的士兵異口同聲。
風宇驚訝地看著這一切,半晌后不由笑了。
他不但是一個超級戰(zhàn)士,還有著帶兵的才能。太難得了,太難得了!
不久之后,西北守城中所有的士兵都已經全副武裝,守備在自己原來的位置,盯著兇蟲山谷的方向,等待著蟲潮的再臨。
但沈征的位置卻不再是原來的防御高臺了,他現(xiàn)在有了自己的一支小隊,單獨負責起了一處防御高臺。此時的他站在高臺上,眺望著遠處兇蟲山谷的谷口,目光專注,沒有任何的不安、緊張、畏懼與恐慌。
他不能解釋自己為什么這樣鎮(zhèn)定。
想一想,他不由覺得自己這份冷靜來得有些奇怪――在不久之前,他還只是一個普通的市民、一個尋常的打工仔,雖然年少時經歷過打架,但殺人這種事卻是想都沒敢想過。
但就在之前,他親手殺死了平雷,心中卻沒有半點波動。
為什么會這樣呢?他十分不解。
也許是植蟲的結果吧。他思來想去,只能將一切原因歸于這一點。也許是蟲族的遺傳記憶作用于自己的腦,令自己有一種經歷過血腥廝殺的記憶印象,所以對于殺戮、對于戰(zhàn)斗、對于死亡,已經沒了什么太多的感覺。
想到這里,他隱隱覺得應該警惕,要小心別被蟲族的遺傳記憶控制住,變化成一個沒有感情的冷血殺手。
就在這時,頭部通訊器中傳來了蟲音分辨器操作員的警告:“蟲潮已近,各單位注意警惕,做好戰(zhàn)斗準備!”
“大家做好準備!”他高聲命令著。
不多時,一陣令人感到汗毛豎立的恐怖蟲鳴聲響了起來,接著,這種聲音就匯集成了一片蟲音的海潮,新兵們的手心都不由滲出了汗,緊張地握著槍,做著深呼吸。
片刻間,一片蟲的海潮就從兇蟲山谷中奔涌而出,那些嘶叫、長鳴、咆哮,匯成了聲音的海,遠遠傳來震懾著人心。
“冷靜!”沈征大聲吼著,穩(wěn)定著新兵們的軍心?!爸挥谐林?zhèn)定,才有希望活下去!”
蟲潮越來越近,遠程火炮終于開始對著它們咆哮,一只只巨大的蟲在炮彈的轟然炸開中碎裂、四散、飛遠,凄慘的叫聲響徹天地。但這一切,都無法阻止蟲潮的前行,那股悍不畏死的死亡大潮向前推進著,離堡壘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