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獸盯著沈征,似乎感受到了什么,運作變得有些焦躁不安起來。它將身子對正了沈征,四爪貼地,身子微微向下躬著,看動作有些像要撲擊獵物的豹子。
沈征心如不波古井,腦內(nèi)一片寧靜。怪獸的一舉一動,哪怕一個微小的動作細節(jié),也都映在他眼中,在他的腦海中放大。他在尋找著怪獸的破綻,尋找著它細小運作中的一些預(yù)兆。
這一刻里,體內(nèi)所有蟲的遺傳記憶都在他的腦內(nèi)混合,他在這記憶中徜徉,也終于明白了眼前的怪獸其實也是一只蟲。
這種蟲擁有著銀色的血液,因此身體也呈現(xiàn)出一種閃亮的銀色。它們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力量,只是擁有極強的攻擊力和極高的防御力,但也正因為簡單,所以才更加的強大。
不能大意,因為蟲族遺傳記憶雖然不能準(zhǔn)確地告訴他,面前這蟲被人類稱為什么,依人類的蟲力分析,又是擁有著多高的蟲力,但他卻清楚地知道,這蟲比自己更強。
更強嗎?
他的眼里閃著光,腦子生成的思維中沒有害怕,反而有一絲興奮,仿佛是能和這種強大的蟲交手,是一件十分有趣的事。
而且他說不出為什么,在腦海中,他對這種雖然十分重視,但卻有一絲隱隱的蔑視。
仿佛皇帝看著乞丐般的蔑視。
為什么會有這種感覺?他說不出,想不通,但也沒必要說出、沒必要想出。
打死它,為死去的戰(zhàn)友報仇!
眼中閃著怒火,腦海中卻是一片冷靜;明明對對方十分重視,卻又隱隱有著蔑視。在這種矛盾之中,沈征做好了準(zhǔn)備,身子如箭一般向前直射而出,竟然先發(fā)動了攻擊。
銀色怪蟲發(fā)出低聲的咆哮,化成了一道銀影沖向前方,銀色的利爪揮舞而起,向著沈征狠狠拍去。
我能比你更快!
腦海中大吼著,沈征猛地一拳擊中。鋼質(zhì)甲殼覆蓋在手上,那手帶著鋼甲蟲的沖擊力快速地打在銀色怪蟲的頭上,兩種堅硬的甲殼撞在一起發(fā)出巨大的撞擊聲,在這撞擊聲中,銀色怪蟲被打得凌空飛了出去。
沈征一招得手,立即快步向前,追擊過去。
銀色怪蟲摔在地上只打了一個滾就立刻跳了起來,猛地向前一跳一頭撞在沈征胸口,將沈征遠遠地撞飛了出去。沈征貼地一個疾滾,剛一起身,就有兩只蟲向他撲來,他左手一抬,一發(fā)棱槍彈打穿了一只蟲的腦袋,右手臂刀一掃,將另一只蟲斬成兩段。
而銀色怪蟲卻已經(jīng)利用這短暫的片刻沖到了沈征近前,利爪一揮直接掃中了沈征的背側(cè),在刺耳的磨擦聲中,沈征背部的甲殼上現(xiàn)出了觸目驚心的數(shù)道爪痕。
沈征清楚地感覺到,銀色怪蟲的利爪已經(jīng)突破了自己的甲殼防御,爪尖甚至抓破了甲殼之下那一層用來緩沖的柔軟組織,再向幾幾毫米就會碰到自己的皮肉了。
好強的攻擊力,竟然連鋼甲蟲的甲都防不??!
借著銀色怪蟲這一抓順勢一滾,在跳起的瞬間,沈征將一發(fā)爆裂彈直接射了出去,此時銀色怪蟲剛好向前追擊,一個不小心就與爆裂彈撞在了一起,呯地一聲轟響中,那巨大的爆炸力將它轟得向后摔倒。
沈征得勢不饒人,身子一躬一展間已經(jīng)凌空飛躍而出,趁銀色怪蟲倒地未起時,一屁股騎倒了它的背上,兩手銳利的十指狠狠地向著那堅固的甲殼刺下。
但那能輕易刺穿混凝土的刺爪尖指,卻只是在那甲殼上一滑。
沈征一皺眉,運作不停,立刻以雙拳對準(zhǔn)了它的大頭雨點一般地連續(xù)打了下去,一時間怪蟲被他打得抬不起頭來,在巨大的沖擊力下,那堅硬的甲殼也生出了點點裂紋。
銀色怪蟲掙扎著,左跳右躍,還使出原地打滾的招術(shù)來,沈征干脆就左臂勒住它的脖子,隨著它一起翻滾,而一等到它停下來,沈征就用空出的右手狠狠攻擊它那已經(jīng)生出裂紋的頭部甲殼。
銀色怪蟲痛苦地嚎叫著,卻無法可想,被沈征折騰得四處亂跑卻只能一味挨打。
沈征面色冰冷,不斷地捶打銀色怪蟲的甲殼。只要將這層甲殼打得松動,他就會立刻以刺爪之指狠狠刺下去,結(jié)束這怪蟲的生命。
一切看起來都在往好的方向發(fā)展,但沈征在這時,卻突然莫明其妙地生出了一種極度的危險感覺,仿佛自己的半只腳已經(jīng)脫離了實地,往深淵懸崖踏了過去,只要再向前一點,自己就會墜入地獄的深淵。
這種危險感讓他在驚恐中一躍而起,快速地脫離了銀色怪蟲的身體。
也就在這時,一道長達三米的銀色鞭子,突然自銀色怪蟲的右肋處揮了出來,在它的背部之上快速地揮甩了一下,如果沈征此時仍在它背上的話,正會被這鞭子抽個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