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移至胖子筆端的紙上,但見胖子所寫符甲符箓術陣系統(tǒng)極為詳盡,龐雜之處,專業(yè)術語和符箓架構相當之繁瑣,劉瑞根本看不懂,但粗略的大概還是能明白一些。
所以,劉瑞不禁心生焦慮,微皺眉問道:“胡厚德,大概需要多久,才能寫完?”
“我盡快,應該用不了多久,今晚不睡覺,明早怎么也能趕出來?!?br/> “明早……”劉瑞有些發(fā)懵。
最遲今夜凌晨三點,他們就要執(zhí)行撤退計劃。而外面的局勢,也突然有了變化:十一師防御十口鎮(zhèn)和平通公路的部隊要收縮防線,退至平江市環(huán)城路一帶。身在興民的十一師師長徐龍森,更是強調零點之前務必護送單月月至興民,興民的守軍會發(fā)起一次反攻來接應。
更西面幾百公里外,蜇鵬第二軍精銳的符甲部隊23師,潛行翻越臥脊山,突襲九占原市得手……
大戰(zhàn)將起!
正如李馳所說,夜長夢多!
他們這股勢力,在這場戰(zhàn)爭爆發(fā)時所做的那些陰暗勾當,初始因為戰(zhàn)爭的突然性使得大家倉促間忙于應對,沒人顧得上去留意諸般明顯的疑點,但時間稍稍一長,肯定會引起軍隊內部的高度懷疑和關注,也許,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人開始暗中調查了。
再晚,他們就有可能,無法從平江市戰(zhàn)區(qū)指揮中心安全脫身。
“胡厚德?!眲⑷鹕袂閲烂C地說道:“晚上零點之前,關于那套符甲的符箓術陣系統(tǒng)和架構參數(shù),務必要寫出來?,F(xiàn)在戰(zhàn)局多變,一旦平江市有被敵軍攻破的可能性,那么……”
胡厚德打了個哆嗦,驚惶地看著劉瑞。
劉瑞輕嘆口氣,露出不忍之色,道:“你知道,特殊時期,許多事情我們要從大局來考慮,所以,不得已的情況下,會采取一些比較過激的手段。如果,在平江市被敵軍攻占之前,仍舊無法確認你們的清白,那么,大軍撤離平江市時,就只能……”
“?。磕銈?,你們要把我們怎么樣?”胡厚德一臉惶恐,淚水撲簌簌地流了下來。
“寧可錯殺,也絕不能留下隱患?!?br/> 胡厚德驚得跳了起來,揮著胳膊絕望地哭喊:“不能啊,我們是冤枉的,我們在平頭嶺為國死戰(zhàn),我們流過血負過傷,是立下大功的人,你們不能這樣……我要告你們,你們這是在犯罪……”
唰啦!
兩名士兵舉槍逼進,槍口頂在胡厚德的胸膛上。
胡厚德立刻安靜下來,渾身顫栗,淚眼盯著劉瑞,心思轉得飛快,剛才他就已經(jīng)注意到,這次跟著劉瑞前來的兩名士兵,不是之前那兩位了。從他們眼神中的堅毅果決,可以肯定,他們應該是劉瑞的心腹。而由此更可以肯定,雖然劉瑞剛才那番話說得挺唬人的,但事實上,在平江戰(zhàn)區(qū)指揮中心,不是所有人,都和劉瑞是一條心。
而且劉瑞,心有忌憚。
“坦率地說,沒人愿意這樣,如果你們真的被冤枉了,將來我們會內疚,也會為屈死的你們請功,并且恢復補償你們的名譽?!眲⑷鹫J真地看著胡厚德,道:“所以,你現(xiàn)在更要抓緊時間,不止是為了保全自己,更是為了保全和你一起從平頭嶺陣地上血戰(zhàn)而歸的戰(zhàn)友們。當然,前提是,你們沒有說謊,平頭嶺之戰(zhàn),屬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