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娘挽留林婉兒在小院吃一頓飯,林婉兒也不客氣,雖然都是家常便飯,但是林婉兒吃的格外香甜。
青竹娘還準備了清酒,給每一個人倒上,楊二喜擺擺手示意不要,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楊二喜開始戒酒,這事情就連青竹娘也不太清楚。
林婉兒將楊西風的信交給楊二喜,楊二喜鄭重其事的將信封接過來,自己一個人走出房外,也許是私自的秘密,不想他人知道而已。
過了少刻,楊二喜面無表情從屋外走進來,說道:“林婉兒,我能和你一起去上京城嗎?”
青竹娘微微一愣,手里的酒杯不小心落在地上,碎了一地,自己隨后尷尬一笑,說道:“酒喝多了,酒喝多了。”
楊二喜輕輕瞄了一眼青竹娘,再次問道:“林婉兒,我能和你一起去上京城嗎?”
林婉兒知曉楊二喜和青竹娘之間淡淡的情愫,但是作為外人又不恰當說些什么,這不是林任重和冬蟲夏草之間,林婉兒作為大姐能夠毫不講道理的將冬蟲夏草帶離澶州,帶去上京城,讓老五在澶州好好清醒一下。
林婉兒用手摸了摸眉頭,思索著脫身之計,對著身邊的寶玉和玉寶說道:“寶玉、玉寶,天都黑了,你們困不困,要不回馬車上睡覺去吧?!”林婉兒想以寶玉和玉寶當擋箭牌,偷偷溜走。
雖然寶玉聰明,但是在男女方面畢竟是個小孩子,看不出楊二喜和青竹娘之間的貓膩,反而覺得餐桌上的飯菜不錯,搖搖頭,說道:“大姐,我不困!
林婉兒沒有辦法,只能說道:“二喜,你再考慮考慮!
“不用考慮了,我要去上京城。”楊二喜臉色嚴肅的說道。
本來挺熱鬧的一頓飯,頓時變得有些安靜。青竹娘心中很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能說些什么。
一頓飯不了了之,林婉兒帶著眾人離開小院,回到車隊,招呼眾人歇息下,和陳笑笑一起出來散步,古力遠遠跟著,保護兩人的安全。
陳笑笑挽著林婉兒的胳膊,說道:“婉兒姐,你覺得楊二喜和青竹娘之間會有好結(jié)果嗎?兩人心中分明明了,不是任重那樣,身在山中,不知所以。這楊二喜是不是在欲擒故縱,想以去上京城為借口,試驗出青竹娘的真心?”
林婉兒搖搖頭,用腳踢了踢身邊的石子,說道:“楊二喜哪里舍得用這種方法來試驗青竹娘。雖然楊二喜為人無賴,不務(wù)正業(yè),只是沒在合適的時間遇到合適的人罷了。青竹娘是楊二喜命中的那個人,可是楊二喜還是執(zhí)意去上京城,應該和那封信有關(guān)。”
陳笑笑疑問道:“那信里面說了什么了?”
“我哪里知道啊!”林婉兒有些感慨的說道,“像是楊二喜這種人,平時放浪,沒人看在眼里,放在心上,行為多有出格之舉,其實都是想引起他人注意,一旦有人注意了,楊二喜會蛻變成一個十足的男人。他想去上京城,可能不是為了自己,而是想混出一個模樣,然后回到楊莊,告訴那里的人,我楊二喜回來了!
此時,在小院內(nèi),夜色已經(jīng)漸漸深了,小院的雞鴨已經(jīng)熟睡,那幾只胖胖的鴨子單腿站著,將夜色隔在眼簾之外。
楊二喜將被褥拿出來,像往常那樣攤鋪在外屋的桌子上,輕輕躺上去,枕著自己的一條胳膊,另一條胳膊蓋在眼睛上。往常時候,楊二喜總會沒話找話,和青竹娘說一些一點營養(yǎng)都沒有的話語,青竹娘從來不回答,即使有時候被逗得忍不住想笑,青竹娘都強忍著,咬著被角,也不回答。今天很反常,楊二喜一句話也沒有說。
青竹娘突然間想起第一次見楊二喜的時候,楊二喜背著一個破包袱急匆匆的趕路,路過小院討一杯水喝,但是看到青竹娘第一眼眼睛就直了。青竹娘見慣了這種眼神,冷哼一聲,想喝水?門都沒有。
楊二喜也不在意,轉(zhuǎn)身走了?墒沁^了幾天。這楊二喜竟然又回來了,還在校園外建了一個茅草屋。青竹娘既生氣又害怕,生氣是這無賴的無賴行為實在無賴,害怕是萬一這人強行進屋怎么辦。往后的日子,村里那些小青年也來搗亂,但是都被楊二喜打回去了。青竹娘曾經(jīng)親眼看見過楊二喜將村里的一個青年打得滿臉是血。
后來遇到刮風暴雨的時節(jié),楊二喜那座茅草屋被風吹得七零八落,楊二喜也不知道在哪里找來了一個荷葉,蓋在頭上,看著青竹娘房間內(nèi)滲出的燈光,嘿嘿傻樂。青竹娘悄悄趴在窗臺上,看到風雨中楊二喜,心中不忍,做了長時間的心中糾結(jié),最后一咬牙,開了門讓楊二喜進來。青竹娘手里拿著一把刀,警告楊二喜不能進里屋,楊二喜乖乖的呆在外屋,從來沒有逾越過雷池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