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帶了是三樣,綠茶,碧螺春,已經(jīng)鐵觀音?!绷秩沃卣f完,擺擺手,兩個小廝又將另一個箱子掀開了,“大姐你看?!?br/>
林婉兒定睛望去,嘴巴張的大大的,能塞進一個雞蛋,箱子里滿滿的都是銀錠子,一個少說也有十兩,最大能夠趕上一個小西瓜,還混雜著眾多明晃晃的金子,以及一些金葉子什么的。林婉兒愛什么,愛銀子啊,林任重準確把握住了大姐的喜好,幾個兄弟中誰最能討林婉兒的歡心,一個是大寶,另一個是老五林任重。
看到銀子之后,林婉兒眼睛綻放出神采奕奕的光芒,她被銀子晃暈了眼睛,趙乾被林婉兒的眼睛晃暈了眼睛。
林婉兒嘴中“嘖嘖”有聲,伸手∮,a◆ns¢≤om撫摸著一顆又一顆銀錠子,好像在撫摸光滑的絲綢,滿臉都是歡喜,沉浸在財迷的世界中不能自拔。
林任重已經(jīng)知道趙乾的身份,雖然不知道三皇子去澶州找大姐的原因,但是林任重認為堂堂皇子沒有理由對大姐不利,拱手作揖:“草民拜見三皇子?!?br/>
趙乾冷哼一聲,自己一直都記著當初在澶州和林任重第一次見面的場景,這個商人習性的老五背后將自己算計成價值“三個銅板”,實在讓人惱火。
保持著拱手作揖的動作,林任重一動不動,心里卻一直在叨念:“皇家的人啊,都是小氣的人啊”。
趙乾自顧自喝茶,眼睛都不看林任重一眼。
此時林婉兒已經(jīng)醒過神來。察覺到兩人之間微妙的關(guān)系,一手抱著一個銀子,招呼林任重坐下。樂呵呵說道:“老五,你快坐下,從澶州到上京城還是挺累的。不用管趙乾,他有事沒事就來家里蹭吃蹭喝,討厭的很?!?br/>
趙乾一時氣結(jié),好歹自己也算是個皇子殿下,婉兒你也太不給我面子了吧!這話趙乾只在心中說了說。沒敢拿到桌面上來講。
林任重笑著坐下:“大姐,三哥、四哥和大寶他們?nèi)ツ牧???br/>
“冬蟲夏草去書局幫忙了,傍晚時候就會回來?!绷滞駜簺]有回答林任重的問題。而是直接說了冬蟲夏草的去向,因為林婉兒知道無論老五作多少鋪墊,最后終歸會回到冬蟲夏草身上。
這次林婉兒真的冤枉林任重了,林任重有些無奈。不過知道了冬蟲夏草的去向。心里也就放心了,幽幽嘆了一口。
此時,青竹娘從廚房走出來,倒上茶水。
林任重起身作揖:“這位就是青竹姐吧,二喜哥在澶州的時候經(jīng)常提及。”如今的楊二喜在上京城、濟南府和澶州來回奔波,成了林家生意不可獲取的一環(huán)。
青竹娘道了一聲萬福,輕輕點頭,算是默認了。心里想到二喜經(jīng)常提起自己,還是挺甜蜜的。
林任重后來才知道。四哥林翰林白天在翰林院,大寶和陳笑笑出門了,大寶頑皮衣服破得快,去裁縫莊給大寶添一件衣服,然后去書局逛一逛。三哥林乾毅帶著寶玉和玉寶去了國子監(jiān),至于為什么帶著寶玉和玉寶,按照林乾毅的說法是國子監(jiān)有博士講學,兩個孩子熏陶一下。林婉兒大為贊同,自己的孩子小小年紀就能夠進入清華北大聽課,說出去也是倍有面子的事情。
可是,林婉兒不知道妍兒小郡主也會女扮男裝去國子監(jiān)聽課,至于林乾毅的是怎么知道的,這是一件繁瑣而且復雜的推理過程,但是最終林乾毅是知道了。帶著寶玉和玉寶,純屬是為了樹立自己光輝獨特的形象。
這就是林家老三,看著忠厚老實,恪守規(guī)矩,如果真的耍滑頭,動用小心思,整個大魏國似乎都沒有他的對手。
中午吃飯的時候,整個餐桌上只有林婉兒、趙乾、林任重和青竹娘。
林婉兒詢問了一些澶州情況,林任重也都一一回答了,只是在說到那座已經(jīng)搖搖欲墜的澶州小院的時候,林婉兒的臉色黯淡了不少。
是啊,來到這個世界最初的回憶都被時間侵蝕的只剩下斑駁,今生今世的證據(jù)也如同早晨的濃霧,漸漸變得消弭不見了。林婉兒有些傷感,傷感于世事的變化無常。
趙乾似乎和林婉兒有相同的感受,伸出筷子給她夾了一口辣椒,可是筷子卻斷了。暗嘆一聲,趙乾直勾勾看著斷成兩截的筷子:“近日總是心神不寧,必定有壞事發(fā)生?!?br/>
林婉兒的苦惱來得快,去得也快,忍不住哈哈一笑。
“吱呀”一聲,小院的門再次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一身白色衣衫的李慕白抬腳輕步的走進來,去草原大漠多日,遙遠顛簸的路途也沒有讓這位年輕的劍客身上惹上一點風塵,依舊像往日那般不惹塵埃,風-流瀟灑,而且如今的李慕白又有些不同,多了一些地氣和和煦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