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二喜躺在場地中央,腿腳伸開,望著蔚藍的天空:“雖然痛恨這種想法,但是也是事實,若是林婉兒在,這婚禮肯定更熱鬧?!?br/>
比其他人,楊二喜對林婉兒感官是厭煩,以前他是無賴,最恨別人比自己無賴,后來他不無賴,卻看不慣林婉兒如此性情,太灑脫隨性了一些,女子當如青竹娘,婉約知性,每每想起林婉兒,楊二喜的第一感官是:這姑娘這輩子肯定是嫁不出去了。
“嗯?”躺在地上的楊二喜一陣疑惑,似乎不遠處有人偷偷盯著這邊,抬頭望去,一個神似林婉兒的身影在門口一閃即逝。
他忙從地上爬起來,向門外跑去,出了大門,長長的街道上一覽無余,一個人影都沒有。楊二喜苦笑一聲,不住搖頭,怎么可能,連李慕白那種高手都斬釘截鐵的說林婉兒已經(jīng)離去,哪里還有出現(xiàn)的可能。
婚禮繼續(xù),張燈結彩,鞭炮齊鳴,濟南府好不熱鬧,上京城那邊都發(fā)來賀電,預祝兩人白頭偕老,永結同心。這讓那些背后酸酸議論這場“銅臭婚禮”的濟南讀書人暗自咂舌,乖乖閉嘴。
楊二喜更是覺得有面子,底氣十足,豪擲白銀兩千兩,從新買了一批燈籠掛上,每一個燈籠上都貼著能夠晃花人眼的大紅喜字。
濟南府的姑娘小姐們頓時羨慕不已,一個女子婚嫁一生只能有一次,誰不想風風光光。熱熱鬧鬧的,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女子有這么好的福氣?
作為那家女子的當事人青竹娘卻沒有閑工夫去在意張燈結彩的事情,小開心晚上蹬了被子。有些小小的咳嗽傷寒,青竹娘一手拍著額頭,大罵自己大意,另一方面忙得焦頭爛額團團轉,寸步不離。
冬蟲夏草不住搖頭,青竹姐關心則亂,如今一心撲到小開心身上。完全不理會身外事情。
楊二喜曾經(jīng)來過,半天插不上兩句話,偶爾一兩句。也是蜻蜓點水,再一眼,怒氣迎胸,那老山寒玉的玉手鐲竟然不在青竹娘手腕之上。都說人養(yǎng)玉。玉養(yǎng)人,玉買來就是為了帶著養(yǎng)人的,即便不帶也罷,那好歹也是他人一片心意,知會一聲也不過分吧。
看著懷抱小開心,眼神之中盡是血絲的青竹娘,楊二喜既心疼又惱火:“青竹,那手鐲?”他已經(jīng)壓制了火氣。
“哦。手鐲啊,每天抱著孩子。怕胳疼了,我放了起來。”青竹娘輕描淡寫的說道,連頭都沒抬。
連頭都沒抬?。疃膊淮笈?,甩袖而去,出門和冬蟲夏草一個照面,冬蟲夏草心思活泛,心領神會,輪番勸慰楊二喜,說小開心是笑笑姐和婉兒姐留下的,青竹姐除卻自身關愛孩子,也是彌補笑笑姐和婉兒姐不在的遺憾。
楊二喜臉色緩和,嘆了一口氣,說了一句我知道了,然后轉身離開,繼續(xù)張羅婚禮去了。
冬蟲夏草笑望著楊二喜離去,進屋看到渾然不知所以的青竹娘,也是連連嘆氣,青竹娘快要瘋魔了,生怕一點事都不懂的小開心受到傷害,即使有了自己的孩子,也不一定這么用心。
青竹娘輕輕摸了摸孩子的額頭,溫度已經(jīng)降下來了,她常常呼出一口氣,回想起剛剛二喜似乎在,疑惑的問道:“嗯?剛剛二喜為何氣呼呼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