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木槿的紫檀木馬車剛剛離開,一抹黑影就迅速略過,往禹霞山山頂而去,迅疾如風的速度幾乎讓人捕捉不到他的身影。
僅僅一刻鐘不到,黑影便來到了冰火雙極洞里,稍稍停頓一瞬間,眨眼之間就又像一陣風一般的消失了,最后出現(xiàn)在千代君離所在的石洞中。
黑影現(xiàn)出真身,是一名全身黑衣的男子,只見他雙手抱拳單膝跪地,恭敬地對千代君離道:參見主子!事情已經(jīng)辦妥。
此時千代君離隨意地靠在軟榻上,手里似拿著什么東西,而他正凝神看著,神情沒有半分隨意。
聞聲,千代君離微微抬了抬頭,看著跪在地上的黑衣男子,低聲說了句:起來。低沉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沙啞。
黑衣男子得到命令后起身,凝眸看著千代君離那有些蒼白的臉色,刻板的聲音中似乎不帶任何感情,可眼眸中隱隱流露出的一絲關(guān)心卻做不了假:主子,您的身子
咳咳千代君離用右手捂住嘴唇輕咳兩聲,面上不見任何神色,淡漠沙啞的聲音出口:就那樣。
緊接著,千代君離起身站定,右手隱在外袍的袖子下,鳳眸微瞇,帶著些許隱晦的危險,道:聽風,去查焦神醫(yī)的背景以及他這三年中接觸的人。
主子,焦神醫(yī)不是一直負責你的身子聽風面無表情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解,但下一刻他接受到來自千代君離的眼神后就襟了聲,低頭道:是,屬下這就去辦。
說罷,聽風就如一陣風一般消失在了石洞中,真的是風過無痕,仿佛這里從來就沒有出現(xiàn)過第二個人。
直到聽風離開,千代君離才露出了衣袍下的右手,低頭注視著自己的右手,攤開手掌,上面赫然是一只小巧玲瓏的白玉耳環(huán),雕刻成一朵栩栩如生的木槿花形狀。<>
在他快要昏迷的時候,是腦海中出現(xiàn)的那個清冽的聲音喚醒了他,可以清楚聽到那是一位女子的聲音,雖然那聲音并沒有他平日所聽那些女子的聲音婉約動聽,但那獨有的清冽干脆無一不觸動著他的心弦。
還有他醒來時感覺自己全身經(jīng)脈舒暢,看見自己滿身的銀針和手腕處的傷口,都在昭示著是那位女子救了他性命,壓制住了他體內(nèi)的九陰寒蠱。
緊握住手中的耳環(huán),千代君離的嘴角挑起一抹邪魅的笑,看來救他的還是一位醫(yī)術(shù)高絕的女子,雖然因為自己的短暫失明沒有看見她的樣貌,不過沒關(guān)系,他早晚有一天會找到她的。
這邊安陵木槿的馬車高調(diào)的穿過都城的街道,停在了蕭府的門口,此時安陵木槿還全然不知她已經(jīng)被某個腹黑的男子惦記上了,她撩開車簾掃視了一下周圍的環(huán)境,人來人往的鬧市地區(qū)。
眉心微蹙,安陵木槿對冥塵輕聲吩咐:去后門。她現(xiàn)在可是沒有戴面紗的模樣,若是嚇壞來往的行人就是她的罪過了。
冥塵卻想錯了,他認為是安陵木槿的傷勢過重,需要人攙扶才能進去,面上不由的浮現(xiàn)一絲擔憂,趕車的速度也加快了不少,繞了半個蕭府來到了后門。
開門!快來人叫蕭公子救救郡主——冥塵一躍下車,三步并作兩步跑門口,將后門拍的嘭嘭作響,聲音大的讓安陵木槿有一種想拍死他的沖動。
安陵木槿嘴角狠狠的抽搐著,一副無語的模樣,忍不住撩開車簾憤憤著說:冥塵,我還沒有到病危的地步,讓蕭清逸找個女的來,我要拔后肩上的箭。
哦!冥塵也意識到自己說的有些過分,臉色變得通紅,窘迫地收回拍門的手,放到后腦勺上撓了撓,傻傻呆呆地應(yīng)了一聲。
冥塵的手剛剛從門上移開,后門就吱呀一聲打開了,一名小廝出來,正好看到了冥塵窘迫的一幕,忍不住悶笑出聲,調(diào)侃道:冥大人什么時候變得如此急躁了?
蕭府不似其他大戶人家般人際關(guān)系復雜,里面的下人也不多,都是曾經(jīng)在蕭府做事的,所以彼此之間也都認識熟知。<>
去去去!小六子你敢取笑我,現(xiàn)在我沒空理你,快去找蕭公子,最好讓他把紅梅帶過來。冥塵做了一個威脅恐嚇的手勢,面上兇狠很地道。
小六子搖頭晃腦的,慌忙把嘴巴閉上,想笑又不敢笑,對著冥塵點了點頭后一溜煙兒的跑進蕭府去找蕭清逸了。
安陵木槿深吸一口氣,準備對冥塵做一場深刻的思想教育,免得等下蕭清逸來了以后冥塵又把自己說的像是重傷要死了一般。
冥塵,我只是來蕭府找個女子替我拔箭而已,身上的傷看起來嚴重,其實都是皮外傷,所以還沒有到那種需要急救的地步,你懂嗎?安陵木槿自認為自己已經(jīng)是心平氣和的說了,但聲音中還是帶著一絲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