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婦人摩挲著拐杖頭,眼神飄忽起來,回憶起了幾十年前的往事。
“幾十年前,常村在那里建了起來。本來相鄰的金門村和周村就被常村隔了開來。那時候,大家都覺得常村是個好地方,那里的人吃得好,用得好。在我們這些人眼里,那就和皇宮無異?!?br/> “他們村其實并不介意外面村子的人進來。可是我們一無交情,二是也自覺配不上和人家說話,于是所有的村民,和他們也就是點頭之交而已?!?br/> “他們村里辦了學堂,給他們的孩子上課。我們這邊的村子,也有想送自家孩子去的。可看到人家孩子們穿的用的,父母就把孩子帶回去了。就是束脩,我們也交不起啊。小孩子打打鬧鬧是常事,可是他們的東西,碰壞了我們也賠不起?!?br/> “可我想聽講學。于是我們一群小伙伴總是偷偷抄了書,跑到學堂外偷聽。在窗外的地上用木棍學寫字。常常還因為聽學,誤了干活回家,被父母責打過多次,也還是想去。后來父母覺得也不是什么壞事,便隨我們?nèi)チ??!?br/> “常村的人看著我們,就像看到路邊的小貓小狗一樣的眼神。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憐憫。當然,那時候的孩子們可能也并沒有那么多想法,但是對我們來說,連進去聽課、用紙筆寫字都不能的我們,就是這樣想的。”
“不過他們并不壞,有的時候,還會把一些家里給他們帶的糕點吃食送給我們。大家都覺得,誰吃到了,那都是一種殊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