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誰?”
楚云歌唐刀橫握,打量著那漸漸消散著的身影,他的語氣很是不爽!
“我是誰?”
“嘿嘿……我當(dāng)然是雷孝河了!一個在漫長旅途中,尋找自我救贖得可悲人罷了,而你,和我一樣……都在等待著救贖……”
雷孝河輕笑著瞇起了眼睛,他打量著楚云歌,幽幽的繼續(xù)說道。
“三年前的病變之夜,并沒有你想象的那么簡單!有的人,依舊是人,有的人,卻已經(jīng)變成了詭靈,還有一些努力抗?fàn)?,不服天命的家伙們,成為了這個世界上所謂的守望者!”
“但是……一個人的是非善惡,也不是單單的陣營所能決定的!就比如現(xiàn)在這個我,單純的……只是為了復(fù)活她們母女兩個而存在的!”
“那么……在這個世界之外的我呢?你是否真的就了解呢?”
“你……到底是誰?”
楚云歌再次冷聲質(zhì)問起來,他有一種特殊的感覺,雷孝河所知道的東西,遠(yuǎn)比他表現(xiàn)出來的要多得多!
“我就是我,是雷孝河,也是一個瘋子,更是一個等待救贖的爭渡人!幾十年前,楚暮歸救贖了你!可是我們那些被遺棄的,卻成為了真正的垃圾……”
“沒有人心疼……沒有人在乎……更不會有人流淚……我們成為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殘存在黑暗的縫隙里生活著……”
“身為詭靈……我們同樣也渴望光明……渴望被救贖……只是那份救贖,離我們比較遠(yuǎn)罷了……”
“好了!再見了,孤獨的抗?fàn)幷摺鳛橄嘧R一場的緣分,我和你講的已經(jīng)夠多了!”
“至于未來的你能解開多少,就只能靠你自己了!”
終于……
雷孝河的身影徹底的消散了,楚云歌怔怔的站在那里,他的雙眼布滿了血絲,就像是一頭憤怒的公牛一樣……
嘩啦啦的水聲依舊,楚云歌卻安靜的有些可怕,遠(yuǎn)遠(yuǎn)看去,就像是被施了定身術(shù)一樣!
鏡子里……
一幕幕清晰的畫面,如同恐怖電影一樣,緩緩的播放著……
此時此刻,電影也終于定格在了最后一幕:
破舊的406號套房門,依舊是虛掩著!遠(yuǎn)遠(yuǎn)望去,一抹昏暗的燈光,透過門縫,灑在了漆黑的走道里……
呼哧~呼哧~
楚云歌大口大口的喘息著……
他的雙手,緊緊的按著洗漱臺的兩側(cè),就像是剛剛經(jīng)歷了一場恐怖驚悚的夢中世界!
清冷的水流,啪啪的打在了臉上,楚云歌抬起了那雙滿是血絲的眼睛,再次看向了洗漱臺的鏡子。
只不過這一次,除了他那張極為憔悴的面容之外,再無其他……
“之前的那一切,都只是一場夢嗎?”
楚云歌喃喃著,他拿過端放在支架上的毛巾,擦去了臉上的水珠兒,轉(zhuǎn)身回到了床榻邊。
瞥了一眼電視機旁的電子時鐘,已經(jīng)是接近凌晨四點鐘的樣子了!
“看來……之前的那些經(jīng)歷,并不僅僅只是一場夢!”
楚云歌喃喃著,如果這一切真的是夢的話,那誰又能解釋……從凌晨之后,到將近四點鐘這段時間里,楚云歌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
難道……僅僅只是在洗漱臺上趴了四個小時?
這樣坡腳的借口,就算是楚云歌自己,也實在是難以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