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袖靦腆地一笑,逢迎道:“小姐,您太捧婢子了。婢子觀察得再仔細,也不及小姐千分之一。小姐的聰明伶俐,只怕把整個大周朝翻個底朝天,也拎不出幾個能與您相較量的?!?br/>
“哈哈,你這小嘴莫不是偷抹了蜜,怎么一下子變得這么甜了。”
蕭籽術(shù)爽朗一笑,突然正色道:
“說正經(jīng)的,我覺得唐姑娘的出身絕不會低,昔時定然是大家閨秀,許是家里突然遭了什么變故,才淪落到了以當壚賣酒維持生計的窘迫境況。
而且,我還發(fā)現(xiàn),她對謝三公子其實并沒有男女之情,許是謝三公子一廂情愿,她在我們面前所表現(xiàn)與他的恩恩愛愛,在我看來,不過都是在逢場作戲,騙人罷了。”
“可是,如果唐姑娘不喜歡謝三公子,為何要嫁給他?”紅袖吃了一驚。
“這,我也不清楚,唐姑娘或許是為了達到某種目的才接近他的吧?!笔捵研g(shù)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婢子瞧著這唐姑娘人還是挺好相處的,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不良的企圖吧?”
“希望吧。不過,這畢竟是謝家的私事,我們外人管不著,還是別摻和的好?!笔捵研g(shù)翻過身去,閉上了眼睛,“快睡吧,好晚了,別胡想了?!?br/>
“嗯嗯,婢子遵命?!奔t袖乖乖應(yīng)了,立馬安安靜靜地睡著。
蕭籽術(shù)倏地睜開眼,想起了覃老夫人撂下的話:“今天晚上,一定會有冤魂報仇的!老爺且等著瞧吧。”
不禁打了個激靈。
今天晚上,不會真有什么事情發(fā)生吧?
蕭籽術(shù)揣著這么一股不安的預(yù)感,輾轉(zhuǎn)反側(cè),直捱到后半夜,才總算迷迷糊糊地睡去。
翌日黎明,天剛吐出魚肚白。
蕭籽術(shù)于半夢半醒間,忽聽到門外一陣雜沓的腳步聲,以及婆子急急吩咐幾個丫鬟的聲音:“快去稟告三公子,就說老爺房里出事了!”
什么!
蕭籽術(shù)聽得大驚,霍然睜眼,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跳起,將還在熟睡的紅袖搖醒,披了件夾襖就邁出了房門。
正巧碰見唐寧和謝繼晏兩人一同往凌蒼閣的方向疾步趕去,蕭籽術(shù)叫住了他們:“三公子,唐姑娘,且等等我?!?br/>
蕭籽術(shù)趕緊拉著紅袖追了上去,拐過幾道抄手游廊便到了凌蒼閣。
房間里,殷子胥已經(jīng)在那了,望著地上的尸體眉頭緊鎖。
蕭籽術(shù)分明看見,謝鶴堂直挺挺地倒在地上,眼睛瞪得滾圓,嘴巴張得大大的,胸口流出的血已經(jīng)凝固。
“爹!”
謝繼晏臉色大變,慘叫一聲,就要沖進去,卻被殷子胥一伸手攔?。骸叭?,先不要進去。”
蕭籽術(shù)蹲下身子,審視了一番謝鶴堂的傷口,蹙額道:“謝將軍是被鋒利的兇器刺進胸口而死,而且還是當場斃命。傷痕較細,兇器應(yīng)是劍刃?!?br/>
殷子胥微微頷首,道:“你再看看房里,可有什么不對勁之處?”
蕭籽術(shù)聞言抬起頭,略掃視一眼便立即驚覺了一個問題:“架子上的明光鎧和七星劍都不見了!”
眾人聞言,紛紛循著她的視線望去,果然發(fā)現(xiàn)紫檀木架上空空如也,原本安放七星劍的珊瑚枝雕座上,也只剩余一把空的劍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