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籽術(shù)在門外聽得真切,胡亂抹了一把臉,長長嘆息一陣,側(cè)過頭對姜韻蘋道:“沒想到,二娘終究還是遭了歹徒的毒手?!?br/>
“我還是猜不透,歹徒緣何要殺害敏姨?”姜韻蘋眉峰緊鎖,百思不得其解。
“既然不是為了錢財,想必就只剩下仇殺這種可能?!?br/>
“問題是,歹徒為什么要將敏姨綁架到山上后再加以殺害?這,豈不是多此一舉?”
蕭籽術(shù)撓了撓頭,“害!我們在這干站著想破腦袋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三姐姐,不如隨二叔一同去命案現(xiàn)場查看一番?!?br/>
姜韻蘋眨眼一笑,“哈哈,我也正有此意。”
打定了主意,便央求姜鼎雄帶上她們,姜鼎雄已然麻木,既不點頭答應(yīng)也不搖頭反對,兩個人便權(quán)當他默認了,相攜著鉆進了馬車。
姜鼎雄親率一隊護衛(wèi),抬了一副紫楠木棺材,隨順天府尹抵達了鷂子山。
鷂子山距離姜府并不算遠,約莫十里路程,駕車的話,不消一炷香的工夫便到了。
“這鷂子山看來比較荒僻,平時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人來吧?”蕭籽術(shù)跳下車,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的地形,道。
“是啊,所以,歹徒才將敏姨擄到這個地方謀害.....好濃的血腥味??!”姜韻蘋說著,已經(jīng)捏緊了鼻子。
蕭籽術(shù)沖到隊伍的最前面,只見一輛金頂馬車停在半坡,幾個捕快正在附近進行采集物證的作業(yè),便一個箭步躥上馬車前,頓時被眼前的一幕嚇得毛骨悚然。
寬闊的車廂里,一名打扮得十分艷媚的婦人面朝下臥倒,一顆腦袋就像是被砸破的石榴,入目皆是血紅,分明已沒有了生命體征。
“敏君——”姜鼎雄嘶啞著聲音跌跌撞撞地奔過來,眼睜睜看著慘死的愛妾,不禁慟哭流涕,老淚縱橫。
“姜大人還請節(jié)哀順變?!表樚旄艿聦殱M面悲戚之色,垂首站在一旁勸慰。
蕭籽術(shù)格外留意了一下章氏所穿的衣服,一個疑惑突然從腦海中迸發(fā)出來。
奇怪,她的衣服上怎么沒有沾到那樣東西?
姜韻蘋捂住口鼻,站在一塊巖石上遠遠觀望,始終沒敢鼓起勇氣靠近尸體,見蕭籽術(shù)越眾而出,長吁短嘆地走了過來,便問道:“怎么樣?妹妹看出哪里不對勁了嗎?”
蕭籽術(shù)搖搖頭,“據(jù)仵作所言,二娘是遭到犯人用鈍器重重砸向后腦勺而死亡的,而且是一擊斃命,整個腦袋都開了花,目前尚未發(fā)現(xiàn)兇器。”
姜韻蘋聽得不禁咋舌,驚呼道:“到底是多大的仇多深的恨,犯人下手竟然如此殘忍!”
蕭籽術(shù)接著道:“我剛才還仔細檢查了一下尸體的后腦,上面?zhèn)诘陌级葱螤钆c掉落在二娘房里的那一尊琉璃描金釋迦牟尼佛像基本吻合,因此,我猜,兇器肯定就是那尊佛像?!?br/>
姜韻蘋大吃一驚:“照你的意思,二娘當時是在房里被兇手用佛像一擊斃命的,如此一來,兇手就不是先敲暈了她之后,才駕駛馬車,將二娘綁架。而是當場就殺了她,再把二娘帶走,連同那一輛金頂馬車一起遺棄在鷂子山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