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該喝藥了。”這時(shí),金棉端著酒盞來到床前,輕輕地道。
姜韻芹這才恍然想起自己尚在病中,掩嘴咳了一聲,戀戀不舍地將狼崽交給金櫻抱著。
蕭籽術(shù)退到一旁,金棉近前,坐在床頭,舀一勺藥酒,吹涼了,身子往前半傾,將湯勺送到姜韻芹嘴邊,“姑娘,溫度正好,可以喝了。這藥酒是宮里的孟太醫(yī)新近特意為姑娘擬的方子,據(jù)說是專治風(fēng)寒的,一劑即刻病除。姑娘張嘴吧,奴婢喂您?!?br/>
姜韻芹“噢”了一聲,輕啟櫻唇,卻驀然蛾眉緊蹙,把嘴扭到一旁,十分抗拒地道:“這藥酒的味道,會(huì)不會(huì)好苦???怎么聞著有點(diǎn)怪怪的?!?br/>
這副口吻,這副模樣,儼然是個(gè)喝藥怕苦的孩子在撒嬌。
金棉不禁苦笑道:“要不姑娘先喝一口藥,奴婢再拿顆蜜餞來,給姑娘含在嘴里換換味?”
“好,你先把藥酒給我吧?!苯嵡畚读算叮庖婚W,伸手就去奪金棉手里的酒盞。
“啪!”
姜韻芹手里一個(gè)沒拿穩(wěn),酒盞應(yīng)聲摔落在地,盞里的酒液突然咕嚕嚕地冒出了一些渾白色的泡泡。
酒里有毒!
蕭籽術(shù)、姜韻蘋、金棉三人都一齊瞪大了眼睛,唯有坐在床上的姜韻芹并沒有注意到地上的變化。
“哎呀!”
姜韻芹垂下眼簾,瞧了瞧自己一雙素白無飾的手,搖頭嘆氣道:“唉!我還真是病得不輕!竟連一只小小的酒盞也握不住,害得藥酒都打翻了?!?br/>
蕭籽術(shù)蹲下去將碎裂的酒盞拾起,正色道:“三姐姐幸好把藥酒打翻了,沒喝成,否則,就要沒命了。”
姜韻芹聞言一愕,撲閃著纖長(zhǎng)的眼睫毛,奇怪地問道:“妹妹這話是什么意思?”
蕭籽術(shù)面色變得十分凝重,盯著手里的酒盞,淡淡地道:“這藥酒里被人下了劇毒,分明是有人想要害死姐姐!”
“什么!”姜韻芹驚得花容失色,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誰想害我?”
姜韻蘋目光犀利,問向驚惶無措的金棉:“這藥酒是誰給你家姑娘的?”
金棉的聲音抖得像跳珠,結(jié)結(jié)巴巴道:“是、是大太太房里的紫鳶交給我的?!?br/>
“大太太!”蕭籽術(shù)震了震神。
對(duì)于這個(gè)答復(fù),姜韻蘋卻是仿佛在意料之中,從容地道:“是了,孟太醫(yī)乃是大太太的胞弟,教他幫忙配制毒酒乃是易如反掌之事。大太太既有心要除了敏姨這個(gè)眼中釘,自然也不會(huì)放過她的一雙女兒?!?br/>
“四姐姐的意思,可是說大太太必定就是殺害二娘的主謀?”蕭籽術(shù)訝異道。
“除了她,我真真挑不出還有誰能如此憎恨敏姨?!苯嵦O一字一頓道。
姜韻芹掩面大哭,“大太太實(shí)在太可惡了!我哪里得罪她了,竟要活活將我毒死?!?br/>
姜韻蘋將她擁入懷中,勸慰道:“三姐莫傷心,韻蘋這就陪你去向爹爹告狀?!?br/>
擎天閣里,姜鼎雄聽了兩個(gè)女兒的說辭,雷霆大怒。命人將紫鳶押了過來盤問,紫鳶畏畏縮縮地將下毒的事情坦白,并聲稱是受了孟氏的指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