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還以為自己是被阿沙文騙了,黃進義緊張之下拉著方興的衣袖臉色很難看的問道:“大哥,是不是小弟辦錯事了,不應該答應那個色目小子的要求。反正現在咱們也沒有真正投進什么東西,不行小弟明天就找個借口把這事推脫掉,就說黃家生意不好,流水緊張調不出銀錢。”
方興似笑非笑的看著他,調侃道:“你空口白牙答應人家的話轉過身就想不算,你以為你是誰?。咳思铱墒遣觳缓瞿镜男【俗影?,你不怕那小子找你算賬嗎?”
“這可如何是好,實在不行那就只好給這個色目人送點銀子算了,可是誰知道這小子胃口有多大,咱們給他送多少呢?剛給崔德才送了那么多,給崔德才的主子恐怕不能少只能多。唉!這樣送下去,家里的生意只怕都要受影響了?!秉S進義只想著是自己做錯了事,在方興面前自艾自嘆的說著,混沒注意到方興滿臉的戲謔之意。
看黃進義緊張的樣子,方興正準備點撥這其中的決竅時,忽然聽到院子里傳來了不小的動靜。除了院子里家仆和侍女們的奔跑聲和車馬行進時車輪輾過地面的聲音,還夾雜著一股沉重卻又并不顯得雜亂的腳步聲傳入耳中。伴著沉悶而又整齊的腳步聲,還有一種方興極為熟悉的盔甲鐵葉相互碰撞時所特有的“鏘鏘”聲不斷傳出。
憑著多年的軍中經驗,方興馬上判斷出有至少十幾名精練的披甲軍士進入了院子里。
入夜之后阿沙文的私宅里突然來了這么多軍士,讓身負秘密使命的方興心中頓時緊張起來。雖然左思右想也找不到什么地方出了紕漏,可是為了保險起見,方興仍然迅速向黃進義比劃了幾個情況緊急戒備的手勢,然后快步躥到窗前從窗縫中向院內望去。
在方興的提醒下,黃進義也極度緊張的趴到了窗前和方興一道向窗外看去,當從窗子中間的縫隙里看到院內突然冒出來的十幾個盔甲整齊的元兵后,黃進義只覺得自己的腿都有些發(fā)軟,身子不停的開始顫抖起來。
正當黃進義以為元軍是得了什么消息特意前來抓捕方興和自己的時候,方興在觀察過院內的情形后已經放下心來,好笑的看著身子抖動不已的黃進義,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笑著說道:“好了,別怕了,你看那兩輛馬車,這些元兵是護送馬車一道過來的,估計應該是那個色目小子的姐姐悄悄回來了?!?br/> 方興的話音剛落,院內的馬車停穩(wěn)之后從前面的馬車上迅速下來了兩個俏麗的小丫鬟和兩個中年婆子。當兩個丫鬟快步走到后面的馬車車廂邊打開車門后,一個滿頭金發(fā)的女子扶著小丫鬟的手臂輕盈的邁步下了馬車。借著那些隨行護送的元兵手中打著的火把,客房內方興和黃進義把來人的身形相貌看的一清二楚。
略帶些卷曲的金黃色長發(fā),極為高挑的身材,極豐滿的胸膛和極纖細的腰肢再配上挺翹的臀部和一雙修長的玉腿,雖然與院內的馬車還隔著一段距離,可是仍然有一股動人心魂的天然誘惑之感讓方興和黃進義心中一蕩。與江南女子嬌小玲瓏的體形相比,這位色目美人的身材實在是太過誘人了。
一雙淡淡的細眉下,大大的藍眼睛、深陷的眼窩和高挺的鼻梁,嘴巴略顯的有些大唇也有點厚,可是這些五官配合起來,卻讓人有一種驚艷和沖動的感覺。這個女人就像是一朵正在盛開的芍藥,艷而不俗卻又帶著一種天生的媚態(tài)在骨子里。
更讓方興和黃進義印象深刻的是,這位色目美女臉上那種冷若冰霜的神情,猶如一層薄薄的冰層將她的美貌與外界隔絕開來。
一位充滿異國風情卻又冷若冰霜的美人,這無疑會讓每個看到她的男人內心里生出更加強烈的占有欲,幻想著由自己親手打破她冰冷的外殼,讓她在自己面前綻放出甜美的笑容甚至是…….
當內院的阿沙文聞訊跑出來時,姐弟兩人見面時,霍爾娜在面對最親近的弟弟時,臉上的神情突然從冰冷轉化為欣喜和微笑時,那種猶如冰山融化鮮花盛放的巨大反差,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感覺到了一種天然自帶的艷麗和媚惑,甚至連她的親弟弟阿沙文都有種呼吸一窒的感覺。
這絕對是一個稱得上“禍國殃民“的美人。
隔著窗戶毫無顧忌的打量著這位色目美女的方興和黃進義當然也免不了心神蕩漾。方興畢竟曾執(zhí)掌過千軍萬馬經歷過血火沙場的洗禮心志堅定,很快就從那種誘惑中回過神來。不過從不曾見過這種異國絕色的黃進義,卻久久不愿將眼睛從窗戶的縫隙上挪開,微張著的嘴巴和瞪直的雙眼引得方興不住的搖頭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