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邊,沈子瀾并沒有注意到趙簡投向她的目光。她正拉著常安的手,笑得開懷。
“你不知道,那個臭小子,從小就沉默寡言,說話特別惜字如金,能用一個字表達,堅決不會用兩個字,能用一句話說清楚,就不會多說一個字。和他聊天,多數(shù)人會被他氣死?!?br/>
常安淺淺一笑,這些她自然是深有體會的。
沈子瀾繼續(xù)道:“記得那年,他剛上小學一年級,就因為與班上同學相處不融洽,被請了家長。王姨怕他患有自閉癥,特意帶他去看了醫(yī)生,好在檢查結果一切正常,他只是單純的話少而已。
不過,為了讓他開朗些,王姨給他報了藝術班,意在讓他多交些朋友。什么鋼琴,小提琴,薩克斯他都學過,其中,印象最深刻的就屬學吹薩克斯了。
學了幾天后,王姨問他:‘和你一起學的人多嗎?交到新朋友了嗎?有時間邀請他們來家里做客呀……’你猜他怎么回答?”
“他說……不行?”常安想了想,不確定地回答了句。以她對顧黎的了解,直白的拒絕比較符合他的人設。
沈子瀾直點頭,“是?。∷褪沁@么回答的。王姨那時候都快要崩潰了,連著問了幾遍‘為什么’。那個臭小子回答的理直氣壯:‘吹薩克斯,嘴沒空說話?!夷菚r就坐在他身邊,這畫面,到現(xiàn)在都忘不了……”
“哈哈哈……”常安聞言,笑得直不起腰,眼角都泛出了淚花。她下意識往顧黎的方向瞥了一眼,發(fā)現(xiàn)他正冷峻地盯著自己。
那眼神凜冽,常安很識時務地斂起了笑容,努力克制住嘴角的弧度,可笑意還是從眼底跑了出來。
等他起身去倒水時,常安又迫不及待地追問起來。畢竟,大神小時候的樣子,實在是太可愛了。
時間很快,一眨眼,夜已深。
原本常安想托趙簡捎帶一程,也是時候回家了,二人到是一拍即合,只不過,還不等他們開口說些什么,王姨率先說:“今天不早了,現(xiàn)在下山不安全,小簡,常安,今晚你們就在這里住下,明天再一起下山吧。也難得家里來了這么多人,熱鬧。”
王姨言辭懇切,二人只得點頭答應。
二人住的房間她都幫忙安排好了,趙簡的在沈子瀾的隔壁,常安的在顧黎對門,這是什么寓意,自然也不用旁人多說。
而沈子瀾也似意猶未盡,拉起常安的手:“走,我?guī)闳シ块g。我們接著說顧黎小時候那些糗事。”
直到午夜的鐘聲敲響,沈子瀾才從常安的房間出來,關上門之前,她好意向常安指明了浴室的方向。
常安道了謝,起身去洗漱。由于浴室的花灑與一般的有所不同,她不小心打濕了身上的裙子。
她脫下了濕透的連衣裙,快速洗了個澡,換上了浴室架子上那件嶄新的純白t恤。隨后,她從浴室里出來,準備找一個吹風機將衣服吹干。
等她再次推開浴室的門時,眸中映出了顧黎的身影。他應該是剛洗完澡,頭發(fā)濕漉漉的,發(fā)間還在往下滴著水。
常安瞠目大驚,原因很簡單,眼下他只穿了一條褲子,裸著上半身,只有一塊浴巾耷在他的肩頭,遮擋了部分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