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安在進會議室之前,先去了一趟洗手間,整理一下儀容儀表。沒辦法,剛從顧黎房間里跑出來時,一路狂奔,亂了衣衫和發(fā)型。
腦海里每每想起那個畫面,真的是羞死個人。眼下,她需要冷靜,她可不能以這樣雜亂的心緒以及凌亂的儀容去做案件梳理。
常安站在鏡子面前,深吸了口氣,又緩緩輕吐出來,反反復復了好幾次,才穩(wěn)住了紛亂的思緒,讓自己不再多想什么。
常安直視著鏡子里的自己,那個她有些狼狽。而鏡面因為燈光照射的緣故,看起來明晃晃的,讓她蒙上了一層淡淡的光暈,朦朦朧朧的。
常安迅速理了理衣襟和凌亂的頭發(fā)。又從口袋里掏出了一支唇釉,在唇間涂抹起來。
原本她也不想涂的,可是……都怪顧黎,唇間都泛紅了,如果不涂上點唇彩遮一遮,讓人看到了,那得多尷尬。
一切準備完畢,常安看著鏡子里的那個自己,一身純黑色小西裝套裙,看起來很穩(wěn)重,烏黑的長發(fā)散落在肩頭,白皙的臉龐因為唇彩的點綴顯得更加神采奕奕,一切看起來近乎完美。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那雙澄澈的烏瞳下,染著一層淡淡的黑眼圈。那是她熬夜看資料留下的證據(jù)。常安只能拿出粉底,輕輕拍了拍,遮蓋住原本的烏影。
最后,在她離開洗手間之前,她直起身子,深吸了口氣,抬頭挺胸收腹,然后對著鏡子微微一笑。
那個時候她的笑容,既親和又自信,隱約還帶著幾分顧黎式倨傲的影子。好像和他在一起久了,連笑容都開始同化了。
很好。常安很滿意鏡中那個自己,很完美,沉穩(wěn)自信又端莊大方。在一陣自我欣賞以后,她不疾不徐地踏步走出洗手間,來到將要開會的會議室里。
酒店的會議室,與警局的會議室稍顯不同,它的設計當然更具有藝術(shù)感,整體色調(diào)是暗灰系列,顯得深沉。
常安掃視四周,淺淡一笑,心底想的是:這會議室倒是很符合顧黎的品味。
然后她緩步走近,那時已經(jīng)到了好幾個警隊同事了,當然,季李也在其列。她找了一個空位置,坐了下來。
在場眾人都抬頭看向她。常安朝眾人揮揮手,微笑著說:“早上好?!?br/>
時間剛好八點整,陸陸續(xù)續(xù)人都到齊了,也就該開始進入主題,梳理案情。
而這次的主講人是常安。
常安拿著一堆資料,起身,走向熒幕,她沒說一句廢話,而是開門見山的說出她的所有想法,眾人聽聞頻頻點頭,不時也有對她的夸贊。
在經(jīng)過案件梳理過后,眾人還有一些地方覺得疑問,所以開口問:“遺書真的是她自己寫的嗎?你也說了,她的工作蒸蒸日上,感情幸福甜蜜,這封遺書……確定不是別人模仿或是脅迫她寫的?”
常安拿起那封遺書,掃了一眼上面清秀的字跡,自信開口,聲音輕柔,卻帶著沉穩(wěn),頗有顧黎的風范。
“這封遺書,確實是盛晴天自己書寫的。判定有三,第一,她寫這封遺書時的字跡流暢,筆畫自然,很多地方她也使用了連筆的方式進行書寫,可以說是一氣呵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