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桐兒~”
“桐兒~”
“阿梓!”
明桐突然想起來成親前,木榆枋喃喃的一句“阿梓”,原來是在喚她?
所以他其實對他的身世一直都是知情的,看她那么痛苦想不起從前他也從未說出來過,為什么?木榆枋?你到底在想什么?
被眼淚模糊了眼前的視線,明桐才回過神來,茫然的看著明臻,明臻卻低嘆著起身整理了因為坐著有些皺的外袍,沒有再理會她,徑直走出來房間,陸潛不做猶豫的跟著出去了。
“今日一事,不可說出去?!泵髡槔溲蕴嵝殃憹摗?br/> 陸潛則回了個禮。
明臻想了想又補充道,“桐梓,不可以再受到任何傷害,南復析那邊很快就會有所行動了,我這邊也安排好了新的住址,屆時你我二人一同送桐梓過去?!?br/> 明臻可謂是十分小心,居然親自出馬。
陸潛恭敬道,“一切聽從長老的安排?!?br/> 明臻卻突然冷笑,“當然聽從我的,木榆枋,到底還是太過年輕。”
說罷他甩袖踩著輕功離去,感受不到明臻氣息后,他才將臉上恭敬的表情撕下,恢復成平日里冷若冰霜的神情,不經(jīng)意的掃了眼屋子。
一縷風恰好吹起,卷起院子里一地風沙,四周樹林里落葉索索落下,靜謐的可怕。
陸潛抬頭看了眼天空,似乎準備暗了下來。
這一夜不知為何,突然下起了一陣小雨,雨滴打在木屋上吵的明桐一夜無眠,她嘗試著動了動腿,藥效已經(jīng)過了,她這一動,細細麻麻的疼痛從小腿處傳來。
因為這一場雨,夜里有些悶熱,她還是忍著痛下了床,不出所料,陸潛又鎖了門。
明桐自嘲的笑笑,她現(xiàn)在能去哪里?就算跑了出去,她該以怎樣的身份去面對木榆枋?
她該怎么想自己的父母,木容兒,桐遠兩人單獨來看絕對是頂配的兩人,可是……南泉國現(xiàn)在那個傀儡國主,不就是木容兒和前國主南儒城的孩子嗎?
這樣說來,那人還是自己的弟弟。
原來自己,并不是孤獨無依的存在,自己還有個同母異父的弟弟還活在這世上。
這一切,木榆枋是不是都知道?如果他都知道,那他當初同意帶自己去南泉的目的又是什么?
她早該明白的,去了趟南泉,什么事都沒做,如果是因為朱玉生不能回明風教,可是……他們成親之前朱玉生分明已經(jīng)在明風教了。
明桐捂住嘴,靠著門無助的滑落,眼淚再也控制不住的落下,本來就紅腫的眼睛立刻被淚水打濕。
在雨聲的掩飾下斷斷續(xù)續(xù)的抽泣。
她該怎么辦?她現(xiàn)在到底是誰?
這一場似乎沒有停的痕跡,木榆枋沒有關(guān)窗,任由雨水飄打進來,落在他的身上,白衣立刻被打濕。
木桌上搖晃著的燭火經(jīng)受不住風雨的打擊,滅了。
黑暗中,木榆枋的眸子卻格外明亮,人也格外清醒,手上拿著一卷文書,被他抓出皺痕。
他冷笑一聲,在雨聲中顯得那么輕,好像根本就是不屑于發(fā)出這一聲。
“南復析,你比我想的還要麻煩一點。”
屋子里又恢復了安靜,木榆枋只是坐著,沒有任何情緒,一片死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