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趙長青消失后的十數(shù)分鐘內(nèi),平原上都是一片寂靜。等到一陣微風吹來,眾人心頭的那股寒意才淡淡消散。
“走……走了?”裴江南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問道,身上發(fā)出一陣陣臭不可聞的味道,惹得裴家一眾長老們紛紛后撤,唯恐避之不及。
裴元鶴老太爺拄著拐杖走過去,二話不說,就是一拐杖抽到他身上,隨后才罵道:“我裴家怎么就出了你這么個窩囊廢!把你裴錢老祖宗的臉都給丟盡了!”
裴江南雖然身上吃了痛,但聽到‘裴錢’二字,頓時嚇得‘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對著空氣不斷磕頭求饒道:“葉宗師饒命,葉宗師饒命!你要殺去殺裴錢,我不認識他,我和他沒有半點關系!有關系也是隔了七八代,就算是血水也變淡了!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你……”聽到這話,裴元鶴被嗆得說不出半句話來,甚至差點氣暈死過去。
裴江南是他們裴家著重培養(yǎng)的接班人,卻沒想到花了十多年的心血,竟然就培養(yǎng)出這么個玩意兒,頓時氣得裴元鶴全身顫抖著,拿著拐杖就照著裴江南的身上不斷抽過去,一邊抽還一邊大罵道:“廢物!我們裴家沒你這樣的子孫,自今日起,給老子滾出裴家!”
裴江南聞言,對著裴元鶴磕了三個頭,而后轉(zhuǎn)身就準備離開。
裴元鶴見狀,呵斥道:“畜生!你身上的衣服是裴家的東西,給老子留下再走!”
裴江南二話不說,就三下五除二的把身上的衣服鞋子給全部脫了,只剩下一具光溜溜的身子,腿上還能看到那污穢之物,而他本人卻渾然不覺般,像是一個傻子一樣,朝著平原的盡頭跑了去。
裴元鶴剛要轉(zhuǎn)身去葉凡那邊請罪,就看見葉凡不知何時到了他身邊,急忙躬身下拜道:“老朽見過葉宗師,還望葉宗師高抬貴手,饒過我等烏合之眾。”
葉凡道:“放心,本尊不會為難你們。畢竟嚴格來說,本尊其實還欠裴錢一點恩情,雖然他是無心贈予,我卻不是一個忘恩負義之人,所以你們大可不必施這苦肉計。不過話說回來,裴江南連這種奇恥大辱都能忍受,若是日后得勢,豈不是要成為一方梟雄?”
葉凡前面的那段話,裴元鶴聽得十分清楚,內(nèi)心也十分喜悅。但是越往后聽,他的心就越是下沉,最后甚至面如死灰,直接跪倒在葉凡的面前,止不住的磕頭道:“葉宗師明鑒,葉宗師饒命,葉宗師饒命……”
葉凡冷哼一聲,道:“僅此一次,下不為例?!?br/>
“是是是,老朽謹記在心!謝葉宗師不殺之恩!”裴元鶴急忙磕頭謝道。
這一幕落在眾人的眼睛,那叫一個唏噓不已。
所有人都沒想到堂堂的裴家,出來了一位在世的大宗師,按理來說應當是蒸蒸日上的家世,可最后竟是淪落到需要用這種苦肉計來保全子孫性命的地步。
他們一開始還沒看明白,后來聽了葉凡的話,他們才反應過來,裴江南之所以屎尿齊出,其實就是為了給葉凡造成一個他不堪重用的下場。有點類似當年和曹操談論天下英雄的劉備,都是刻意在裝瘋賣傻。
而且還當眾脫下褲子,露出你污穢之物,也是為了向葉凡證明,裴江南是真的窩囊廢,而不是用陣法弄出來的臭味。可以說,裴家為了保全裴江南,還真是煞費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