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公孫痤見過我王!”
走進王宮大殿,公孫痤朝著高臺之上的魏王肅然一躬,禮節(jié)很重。
他是戰(zhàn)敗之臣,有辱國門,這一刻,公孫痤姿態(tài)很低。
“老公孫,聽聞秦國愿意割讓函谷關(guān)?”魏王沒有在乎公孫痤的戰(zhàn)敗,他是一個實在人,在乎的是既得利益。
只要得到他想要的,足以彌補之前的過失。
聞言,公孫痤心頭松了一口氣,二十年的丞相下來,他對于魏王自然極為了解,魏王如此問,自然可以不計較他之前的兩次戰(zhàn)敗。
畢竟這一次,他將兩次戰(zhàn)敗失去的東西,帶回來了。
“稟王上,老臣與秦君商議,秦魏邊境以石門之戰(zhàn)之前為準(zhǔn),秦國割讓函谷關(guān),由秦國少公子嬴季昌親自前來安邑進行交割。”
魏王在御階之上走動,在心里計算得失,半響之后,朝著公孫痤:“老公孫,秦君想要什么?”
魏王不是傻子!
他自然清楚,公孫痤是戰(zhàn)敗之將,雖然秦獻公因他而死,卻也改變不了公孫痤被秦俘虜?shù)氖聦崱?br/> 這一次,秦國將公孫痤大張旗鼓的送出來,必然是有所求。
他相信,秦國新君不是傻子,不會無緣無故放棄函谷關(guān)。
“王上,秦國只有一個要求,那便是秦魏和談,從此不起刀兵!”公孫痤目光閃爍了一下,道。
“不起刀兵?”
站在御階之上,魏王嗤笑一聲:“秦魏百年世仇,兩國之間存在著血仇,不死人,怎么能夠洗刷。”
“秦國新君當(dāng)真是癡人說夢,想要恢復(fù)元氣,也不知道找一個好一點的借口,這樣本王也好答復(fù)!”
“王上,當(dāng)下不起刀兵,不代表以后不起刀兵!”對于魏王的想法,公孫痤也是贊同,兩國之間,從來就沒有真正的和平。
“老公孫,你此話何意?”
聞言,魏王心下一驚,忍不住朝著公孫痤:“本王可是知道老公孫你一直主張對秦和談,而不是用兵?!?br/> “王上,國強必霸!”
公孫痤直視著魏王,一字一頓:“如今的秦國已經(jīng)打的什么都沒有了,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br/> “在這個時候,出兵秦國,必然是會遭受到秦人死戰(zhàn),若是答應(yīng)秦國,可以讓秦人多了一線生機,他們就沒有搏命之心?!?br/> “同樣我魏國也需要消化河西五百里之地,失去函谷關(guān)的秦國,失去了門戶,只要我們消化了河西之地,大軍西向如入無人之境?!?br/> “臣以為,魏國乃當(dāng)世第一霸主,但是一舉吞并秦國太難,也容易被其余諸國針對?!?br/> “對于秦國之策,當(dāng)改鯨吞為蠶食……”
……
在大殿之中思考了半個時辰,魏王點了點頭:“老公孫所言有理,即刻官復(fù)原職,負(fù)責(zé)這一次和談?!?br/> “諾?!?br/> ……
對于魏王而言,到手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而滅了秦國,太過于遙遠(yuǎn)。
正如公孫痤所言,消化了河西之地,也可以再行出兵秦國,沒有了函谷關(guān)的秦國,無險可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