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都不過問一下?”年輕人嘟囔道。
“怎么過問?”何叔砸吧了一根煙葉,“那是鎮(zhèn)南公和蘇氏大族之間的矛盾。當(dāng)年公爺夫人走得不明不白,剩下嫡子纏.綿病榻?,F(xiàn)在這個公爺夫人敢玩這一手,也不怨人家蘇氏暴怒。本朝南邊之所以能不生戰(zhàn)事,你當(dāng)真以為是鎮(zhèn)南公的能耐?”
“可人家不都說鎮(zhèn)南公勇武非凡,有他在一日,南邊才能安穩(wěn)一日?!?br/> 何叔拍了拍年輕人的肩膀,嗤笑:“這些話你聽聽就行了,真信進去,你就是個傻子。”
年輕人撓頭,一臉茫然。
“行了,不跟你瞎咧咧了。去把我登記的東西取出來,明兒我就要帶船北上。你去跟幾個弟兄們說一聲,要帶什么東西,早些把單子擬出來?!?br/> 年輕人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身出了門。
另一頭,五族老跟著船幫那位兄弟到了碼頭,驗貨之后,對方答應(yīng)吃下這幾船的貨。
“其他的東西照著你老跟何叔約好的來辦。另外,你們也可在附近看一下鋪子,如果有意向,直接去剛才那地方找丁小六,他負責(zé)帶你們把事情辦妥。”
丁小六的身份類似官牙,只不過他隸屬船幫。
五族老興高采烈的應(yīng)下,還塞了個荷包給對方,說是請他喝碗水酒。
“你們運氣不錯,難得何叔樂意幫忙。他老人家做事都是看心情的,之前就有人不長眼,現(xiàn)在尸骨還在水下泡著呢?!?br/> 敲打了兩句之后,那人走了,剩下眾人摸了把后脖子的冷汗,更加沉默做事了。
靠近贛州的官道上,一輛馬車溜溜達達的走著。
馬車車廂的布簾拉開,一張俊臉露了出來。
“舒文,什么時候能到?”
“公子,前面有個茶水?dāng)?,我去問問?!?br/> 坐在車夫旁邊的少年跳下車,往茶水?dāng)偱苓^去。就看他連比帶劃好一會兒,又蹦跶著回來。
“公子,再有一個多時辰就能到贛州州府,要去西鎮(zhèn)還得有一天多時間?!?br/> 年輕俊朗的公子揉了揉眉心:“先去州府里住一兩天,修整一下,順便打聽打聽西鎮(zhèn)的情況。”
馬車繼續(xù)上路,驚鴻一瞥的公子哥讓茶水?dāng)偟倪^往客人們又多了點談資。
贛州城不大,在眾多州府城池中算小而寒酸的。
馬車順著入城的人進入內(nèi)城,照著城門小吏的指引,右拐去了鑼鍋巷隔壁的小街。
小街沒有名字,本地人叫東二巷,里面諸多空置的小院落,是專給每年來府城讀書待考的學(xué)子們準備的。
因為面向讀書人,小院落雖然大部分半新不舊,可收拾得很整潔,稍微講究些的,還在門口種了花卉。
他們直接在第一家停下,敲門問了房主價格之后,租了一個月。
“公子,你不說只要修整兩天嗎?怎么就說住一個月了?”
從馬車上往下搬東西的少年不解的看向他家公子爺。
“這里不錯,是我喜歡的樣子。反正去西鎮(zhèn)的事兒也不著急,多幾日便多幾日。”
少年不解,卻也不再吭聲。
他家公子爺做事兒經(jīng)常這樣,想一出是一出。比如來這邊的事兒,就是臨時決定的。估計家里老爺夫人到現(xiàn)在都還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