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長公主待沈月卿如此,在場的各貴胄女眷也都對這位幼年喪母的相府女兒表同情憐愛之態(tài),尤其是國公夫人,她看著沈月卿,如同看著親生女兒受委屈般的心疼。
在場的所有人對沈茹妍這對母女則嗤之以鼻,抱以不屑之態(tài),且在座女眷皆為貴府正妻嫡女,自然不愿與妾室庶女站在一排降低自己身份。
如此一來,沈茹妍母女便被所有人冷落在門口,在座的女眷或是投來一兩眼厭惡的目光或是根本不理會她們的存在,各種談笑著。
但因為長公主在此,林氏兩個人氣惱尷尬又不能發(fā)泄出來,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沈茹妍的臉因羞惱而漲地紫紅。
林氏用求救的眼神望向沈月卿,沈月卿則裝作沒有看到似的,只跟公主閑談。既然她們讓她出丑不能,便自己來出丑好了。
公主憐惜沈月卿,也把她母女二人晾到一邊不理不睬,微笑著和沈月卿聊著。
過了一會兒,沈月卿覺得時機差不多了,便眼有不舍的看了看門口的林氏母女倆,含淚向長公主道:
“長公主,月卿知道是姨娘和妹妹禮數(shù)不周使公主不悅,還請公主饒恕她們,若公主要罰,便罰月卿好了,月卿身為相府嫡女,理應為姨娘庶妹承擔責罰!”
沈月卿這樣做,一來是顧及到相府的名聲,她二人站在那里招人笑柄也是丟了相府的臉面,二來為她們求情也顯得自己大度有承擔。
見沈月卿要跪下求情,長公主忙扶起她,聲音溫和道:“這本不是你的錯,你何必如此為她們求情?何況今日這場宴會本就是為了眾人同樂而設,本宮自然不會為了此等身份的人失了賞花宴的興致。”
長公主給身邊侍女一個眼神,侍女便到林氏母女身邊,一個禮也未曾行,淡淡的道:“二位請回吧,別忘了公主要你們帶回的東西。”
侍女說完便將相府送來的蜀錦放到沈茹妍的懷里。因為侍女使了些力氣,沈茹妍接蜀錦的時候一個趔趄,要不是林氏及時扶著,只怕她今日出的丑就更大了。
沈茹妍走的前一刻惡狠狠的瞪了沈月卿一眼,看那眼神似乎是想將她千刀萬剮似的。而沈月卿則一直眼含淚水,更泛起在座人的疼惜憐愛。
出了門,林氏低聲道:“剛才你何必要那種眼神看著她?幸而沒人見到,若是讓長公主知道,只怕就沒那么容易出來了?!?br/>
這話讓沈茹妍更加生氣,她滿臉怒色道:“我怎么就偏遇見你這么一個窩囊受氣的娘?見我吃這啞巴虧,不為我說話便罷了,居然為那個賤人說話!”
林氏知道自己女兒的脾氣,怕她大聲說又惹到誰,只能拍著她的手不語。心里默默盤算著該如何幫女兒扳回這一局。
沈茹妍只顧著生氣,也不看路,迎面撞到一個人,抱著的蜀錦頓時散到地上。
“誰?。∽呗范疾婚L眼的嗎!”
被罵的人并未生氣,而是咯咯的笑了幾聲,這聲音清脆如銀鈴悅耳,沈茹妍忍不住抬頭看這人是誰,卻對上了一副極美的面孔。
這女子濃妝卻不顯艷俗,一雙杏眼滿含媚態(tài),一條金絲芙蓉紋的發(fā)帶將頭發(fā)束起,一身桃紅水袖舞服。
這舞姬的身后還跟著十余個相同裝扮的女子,姿色皆美,但獨這位美的驚心動魄,媚態(tài)盡在一顰一笑之間。